又是晴朗的一个好日子。钱雀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洗了个脸,考虑着早餐要吃些什么,这就悠哉地出了房门。
只见阿福照例在院子里打扫,看见钱雀从屋里出来,赶紧停下手,客气地问候道:“钱公子早啊,厨房备好早饭了。”阿福说完微微一笑,站在阳光下,特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哦。”钱雀应了一声,四下张望起来。平日里,清珏起的比他要早,会在院子里打坐或者练剑,今天可稀奇,院子里竟然不见他的身影。
“清珏呢?”
“王公子还没起呢,兴许是昨天喝了太多酒了吧。”阿福说罢,又低头开始打扫起院子。
“哦。”钱雀应了一声,昨晚好像确实是喝了不少酒来着。他挠了挠头,看看四周,老旧的石桌,盛开的海棠……家里一切照旧,却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有些违和感,但又不知道这违和感从何而来,也许是没见到清珏在院子里的缘故吧……
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清珏的房间门口,也不知他到底醒了没有,主要是一个人吃饭实在没什么意思。钱雀这样纠结着,试探性地敲了敲门。
“请进~”屋子里传来清珏的声音。钱雀推门进来,只见清珏已经将自己收拾妥当,背对着他正在整理被褥。看着清珏的背影忙碌,那股奇怪的感觉又涌了上来,然而再一细看,却又觉着没什么不对,还是和往常一样。大概是昨日酒喝多了,脑子还不清醒,不过昨日究竟为什么喝酒?钱雀皱着眉头想着,却就是想不起来,兴许是喝断片儿了吧。
“有什么事吗?”清珏见进屋的人久未说话,赶紧回头看了看,只见钱雀就这么傻愣愣地站在门口看着自己,不知道要干嘛。“你怎么了?”
听见清珏叫他,钱雀这才回过神来。
“哦。嗯,阿福说早饭已经做好了,我就是叫你过来吃饭。”
“哦,好啊。”清珏答应道,这便停下手中的动作。“我也收拾好了,走吧。”他一边说着,一边先一步出了房间朝正厅走去。
两人安安静静地吃过早饭,还是如往常一样,清珏麻利地帮阿福收拾桌子,钱雀坐在一旁剔牙,看着他们两个忙活。
“你今天怎么了?干嘛老看着我发呆?”清珏一边拿着抹布擦桌子,一边诧异地朝钱雀问道。
“没有啊。”钱雀心虚地移开自己的目光,说起来,他这一早上确实有点神经质,不论做什么,说什么,都觉着特别别扭,是一种极度不真实的感觉。
“你有没有觉着有点奇怪?”
“奇怪?怎么奇怪了?”
“……不知道。”
“……莫名其妙。我跟你说啊,过两日就是出发去泰山的时候了,这两天我可能都要晚回家。”清珏说着,端起桌上的脏水盆走到门口,往外面一泼。“哗啦”一声响,钱雀又是一愣,似乎朦胧间想起了什么,他立刻走到清珏身边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干嘛?”
“你手好了?不是要夹夹板的吗?”钱雀脱口而出,下一刻便觉着怪异,清珏何时把手弄坏了的?
“说什么呢,我手好着呢,我看你是睡糊涂了。”清珏瞧他这样,也不恼,看着他无奈一笑。“我要去礼部了,这两日麻烦你在家收拾。”
“哦……”钱雀缓缓松开手,微微摇了摇头,想将这恼人的感觉甩出自己的脑袋。想想过两日就要去封禅,这几日在司天台也确实无聊,能去泰山玩玩,可是件开心的事情。
“我先走了,你差不多也赶紧出发吧。”
清珏懒得理他,又整理了下自己的朝服,便先一步出了院门。
钱雀见他走了,也不耽搁了,回屋穿戴整齐,便也准备出门。这刚一走出大门,街上就传来一阵悦耳的琴声。
钱雀侧耳听着,那琴声悠扬婉转,还不错,但却不知道是什么曲子,竟还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细听之下,这曲子有种离别悲凉之意,听得钱雀心里发苦。也不知自己离家这些时日,家人可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在找自己。钱雀这么想着,叹了口气,不愿再听,赶紧快步走了。
清珏慢慢睁开眼,马车还在缓缓而动,他打了个呵欠掀开窗帘,长安的街道还和平时一样热闹,看着这些熙熙攘攘的人群,心里竟生出一丝奇怪的感觉,仿佛这条街,这些人,都不是真的,虚虚渺渺,一碰既碎……大概是自己还没睡醒的缘故吧。他放下帘子,揉揉自己的太阳穴,便又闭上眼想着小憩片刻。突然只听“吱~”的一声,马车这就停了下来。
“公子,到了。”车夫说罢,先一步就跳下了马车。
清珏愣了片刻,应了一声,也赶紧下了车,抬头一看,匾额上写着“礼部”二字,果然是已经到了地方……
“王侍郎!”
突然,只听背后有人唤他,清珏一回头,正见刘屈匆匆忙忙地朝他跑了过来。
“刘主薄?”
“早啊。”刘屈跑到他身边问候,弯着腰,一副急急火火,气喘吁吁的样子。
“刘主薄怎么这般风风火火的,怎么了?”清珏担忧地问道,并赶紧伸手拍拍他的后背,帮他顺顺气。
“王侍郎,喜事,大喜事!”刘屈笑着说,抬头看看四周,赶紧一把将他拉到一边。
“我刚从宫里出来的,皇上昨夜提审了德婕妤的大宫女,说是当年楚王殿下的案子有蹊跷,要重新彻查。”
清珏听到这消息,顿时便愣住了,脑中一片空白。原以为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竟然就在这一刻发生了?
“你,你没骗我吧?”清珏的话有些哽咽,死死抓着刘屈不放,整个身子,都有些颤抖起来。终于,终于要等到真相大白的一天了吗!?
“当然了!我当时就在偏殿,亲口听萧公公说的。”刘屈信誓旦旦地拍拍胸脯。“好了,王侍郎,恭喜你了。那我先回太常寺了。”
“好,好!谢谢你。”清珏满口答着,心里却早已飞去了九霄云外,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欣喜的表情,双手不停地互相摩搓,紧张兴奋之情,不言而喻。
“呵呵,那我先走了。”刘屈也不多说,拍拍清珏的肩膀,便坐着马车走了。
清珏目送着刘屈离开,看着他渐行渐远,突然那种其妙的违和感又涌上了心头。然而,皇上愿意彻查当年楚王一案,即便是再大的事,也都无关紧要了。说不定很快,自己就能堂堂正正的,清清白白的,回到自己的家……
钱雀不想坐马车,就这么慢悠悠地在街上走着,反正最近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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