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珏将狐披肩拿到跟前,摸了摸毛又放在月光下仔细查看,像是很有经验的样子。随后他皱了皱眉,将那披风放在鼻尖闻了闻,便递给了钱雀。钱雀一脸懵逼,手却没有停下,将那狐披风接了过来。这莫不是要把烫手山芋扔给我??
钱雀瞪了清珏一眼,只见清珏看着他,用手摸摸自己的鼻子,似乎是在提醒他什么。钱雀见他这样,脑中一个激灵,也学着他的样子将披风放在鼻尖上闻了闻。
披风上夹杂着一丝异样气息,和那只小狐狸精极其相似。难不成这狐皮……是小狐狸的?这村长,跟小狐狸有关系?
“请问这狐皮是从哪来的?”清珏不再理钱雀,转而向村长问道。
“呵呵呵,我们这山上狐狸多,这狐皮当然是山上打来的!”蛮子笑着说,口气里还带着一丝明知故问的不屑感。
“如此好皮,世间难得,我出……”
只听清珏的话还未完,门口突然有了动静,只见先前寻马的两个村民突然出现在门口。村长话也不听了,说了声,“稍等片刻。” 便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钱雀伸着脖子往外看,但见那两人手上的柴刀似有血迹的样子,心里不禁紧张了起来。这两人,到底……
村长说了几句话,便将那两人支走。随后关了大门跑了回来。
“不好意思啊,二位。”
话音刚落,只听后院传来一声洪亮的女音。“饭好了!”
“哎呦,呵呵,二位,咱们先吃了饭再聊吧!”村长热情地招呼着,又叫蛮子去酒窖里搬两壶酒出来。
饭桌上,一位面黄肌瘦的青年从后院被村长夫人扶出来,他看上去无精打采,走上几步便要咳嗽几声。询问过后才知道,原来这位便是村长的儿子,得了恶疾。本还想着参加今年的科考,也是没机会了。
那儿子看见清珏后,愣了一下,似很吃惊,却没说话,反倒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咳嗽了几声以作掩饰,随后便和他父亲一样,笑嘻嘻地与他们客套。这一幕刚好被钱雀看在眼里,这怪异的一愣,实在有些不寻常,感觉就像,他先前应该认识清珏似的。然而清珏见到他,却没有反应,和往常一般与人闲聊。钱雀摇了摇头,许是自己太累了,想多了吧……
酒足饭饱后,村长便将蛮子叫走,不知说什么去了。夫人忙着收拾碗筷,又去烧水,忙得话也说不上,儿子身子不适也早早回了房间。
饭桌上,只余下清珏和钱雀两人,可算是有个独处的机会。清珏朝厨房看了看,见着夫人还在忙活,这才压低声音朝钱雀说道:“你可看出那个狐皮的问题了?”
钱雀点点头,“这村长跟那小狐狸,肯定有点关系。还有刚刚门口那两个人,说不准,柳姑娘失踪,就是这村长干的。”
“可他为什么要绑架柳姑娘?……”
“……”钱雀被这一问,也不知如何作答,若是为钱,也看不出他们缺钱啊?要真是缺钱,刚刚那件狐皮披肩,还有蛮子身上的狐皮背心,就值老鼻子钱了,还不会为此背上个绑架犯的罪名。更何况,听了清珏之前的描述,这村长根本连柳姑娘是谁都不知道就给绑过来,也未免太草率了。然而,自从进了这村子,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好像这里的每个人,都像是在打量猎物似地盯着他们。
钱雀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心里隐隐后怕,他抬眼看了看清珏,想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看着他却又不敢,实在是不想伤害面前这个人,哪怕只是猜想罢了……
“等入了夜,我先出去打探一番。”
两人商议妥当,这才闭了嘴。
“二位,累了吧,屋子都打理好了,热水也有,千万别客气。”
只见夫人收拾完,便热情地带他们到后院的客房。客房里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很是舒服,屋中还点着适宜入睡的香薰。
“谢谢夫人了。”
“哪里话。家里好久没有来人做客了,我们也高兴的紧。”
夫人又客套了几句,道了声晚安后,这才离开。
后院中,蛮子坐在回廊上假寐,那位子,刚刚好能看见他们的房间,两人互看一眼,也不说什么了,各自回了房。
清珏吹了屋里的烛灯,悄悄走回门口,透着门缝,能看见蛮子还坐在院子里,就像是在监视他们一样。清珏心里惴惴不安,不知柳秀现在怎样,是好是坏,是死是活……
想起那年,百花争艳,白衣红伞,柳秀站在花丛中朝他微微一笑,仿若清风拂面,仙女下凡。一想到这儿,清珏嘴角微微上扬,脸颊发烫,他赶紧摇了摇头,现在这状况,岂是想这些的时候?
就这一会儿发愣的功夫,村长突然从前院走到蛮子身边,两人耳语几句,不知说了什么。蛮子点了点头撑了个懒腰便走了。村长见蛮子回了屋,自己也慢慢悠悠地离开。后院霎时间安静异常,再没了其他动静。
清珏又在门口守了好些时候,见院中的灯全灭了,才起身离开了门口,刚要打开窗户准备出门夜探。突然听见院中传来细细的脚步声,他急忙又顺着门缝看去,只见村长举着灯笼,穿得整整齐齐,不知这么晚,是要去哪。见此状况,清珏也再不多想了,赶紧出了门来,见四下无人发现,悄悄跟到了村长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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