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珏!可是清珏来了!?”
“老师。”
听大牢深处有人唤他,清珏赶紧便跑了过去。只见柳疏在最深的一处牢笼里,他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眼窝深陷,早不复当日的光彩。
“老师,您可还好?牢里阴冷,学生命人再送一床被子来吧……”清珏见到柳疏,心疼不已,恨不得替他受过。
“清珏,你怎么又到这种地方来了。这里晦气,以后不要再来了……”柳疏说着话,用手搓了搓清珏的手臂。他抬眼一看,见钱雀和周正杰也在,赶紧俯身行礼道:“钱少监,周巡按……没想到我这把老骨头,还有这么多人来探望我。”
“老师,您放心,我们一定救您出去。”清珏急迫地说,伸手便拉住了柳疏的胳膊。
柳疏听罢,竟甩开清珏的手,低下了头,转身不理众人了。“怎么又说这种话,就是我做的,我罪有应得,无需为我开脱……清珏,你还年轻,好好干,千万不要学老师,我也……不配做你的老师。”
“老师,您不要这么说,学生绝不相信您是这种人。老师,您告诉我,那封密信,究竟是不是您写的!?”清珏一边摇头一边急迫地质问道。
“就是我写的!”
“那您告诉学生!信上是什么内容!?您又派谁去送的信!?”
“我已经忘了。总之,就是我干的,那署名那章,就是我写的我盖的!”
“老师您为何要撒谎呢!?您究竟是为谁在开脱!?”清珏见柳疏这般决绝,急得满头是汗,连声音都颤抖了。
柳疏不说话了,任由清珏质问,只字不提。钱雀站在身旁,见柳疏这个态度,心里异常烦躁,他看了眼质问到几经崩溃的清珏,上前一步便冲着柳疏嚷了起来:
“柳尚书!我不管您是为了什么!我只知道您要是认罪的话,清珏也得……呜呜呜呜……”
见钱雀的话头不对,清珏一下子便冲了过来捂住钱雀的嘴,他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眼中带泪。钱雀看着更是心疼,也顾不得柳疏的什么心情了,非要把这事实说出来不可。
这么想着,钱雀伸手就去掰清珏的手指,哪曾想清珏如此坚决,硬是掰了半天也掰不开他。
“你若说出去,我就跟你绝交!”
这话果真管用,钱雀气愤地瞪了他一眼,但还是乖乖地放手不动换了。
“老师,学生改日再来看您。”
清珏说罢,捂着钱雀嘴的手依然不松。他一把拉住钱雀往出口而去,直到出了刑部大牢这才松手。
“王清珏!!……”钱雀伸出手指着他,但那些责备的话,憋在胸口,却怎么也骂不出来,最终只能深叹一口气,就此作罢。
“两位可还好吗?”见周正杰关心地问。两人这才平静下来。
“没事,多谢周巡按关心。”清珏说罢。三人互看一眼,很默契地往外走。
“下官之前曾问过其他匪徒,也没有什么收获,那封密信,如今只有宋赛见过了。实在是……力不从心……”周正杰惭愧地说,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没关系。那帮匪徒也没见过老师,即便看了密信,也认不出真假。”
“下官还听说大理寺昨晚被烧了?”
“是。昨天深夜,密信到了大理寺,没多久就走水了。”
“这也太蹊跷了……”周正杰皱眉思考着,极为认真。
“周巡按,可否请教您一件事情?”清珏说着停下了脚步。
周正杰诚惶诚恐,赶紧俯身行礼道:“王侍郎客气了,下官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周巡按,您可不可以说说,您是怎么知道那帮匪徒行踪的?或者说,怎么抓住他们的?”
“回侍郎,这事说来也是巧,下官受陛下委任,去往江南一带巡察,按行程,正好到饶州,我们在途中一个酒馆吃饭,便听隔壁桌聊起附近有土匪出没。下官一听,岂能放过,便联合饶州刺史方胜,将他们在余干抓获,没想到他们还截了赈灾的官银。之后,我们便又去了江州剿了他们的老巢。”
“他们都是江州人氏吗?”
“大部分是,但也有其他州的人。”
“那他们,平日里会去其他州吗?”
“问过宋赛,不去。”
听周正杰这么说,清珏皱紧眉头沉默了下来,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和嘴唇,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怎么了?”钱雀见他这样,着急地问了起来。
清珏想了想,看了眼身边的两位,这才开口道:“宋赛他们平日都在江州活动,也不去其他州,那饶州的人,怎么知道他们是土匪的呢?”
听清珏这么说,两人都愣了一下。
“是不是,他们在饶州又抢劫了别人??”
清珏摇摇头,“不会,打劫官银这么高调的事情,他们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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