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静的,世界似乎成了两个人的了,也只有这个时候,火光和笑声都远了,沙场和刀剑都远了,兄弟和兵甲都远了,叔伯和天子也远了,只有静静的,身边的女子魅人的气息,那远远不是一种香料可以诠释的。
“骊姬?”嬴齐有些惶然地向后撤了撤但又担心骊人,所以只是略微地动了动,其实骊人的双臂此时也静静地环抱着被她靠着的手臂,他也不能再动了。
“不说话,也不要动,长行,可否让我猜猜你在想什么?”骊姬只是闭着眼,也没有抬头也没有眨眼,仿佛刚才那些话是从月亮上面飘下来的。
“骊姬。”嬴齐再次小心地叫了她。
“骊人。如果你一定要叫的话。”骊姬有些愠色地说着,嬴齐可以感受得到骊人的呼吸即使隔着衣物。
于是嬴齐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看着躺在他身边的那个令他十分动容却怎么也不可能触碰的妩媚女子。
“你是在想为什么我会抓着你不放。”骊姬甜美地微笑着,依旧闭着眼睛,仿佛真的是在想象一般。
嬴齐心中笑了起来,其实可以说他猜对了也可以说是没有。
“猜对了吗?这会儿却不出声了。”骊姬此时微微地抬起头,好奇地看了看嬴齐。
“没有。”嬴齐此时微微地直了直身子,将目光投向远方。
骊姬此时也松开手臂坐直了身子,将目光随着嬴齐望去。
“其实你一直在想你伯父的事情对不对?“骊姬目光没有看他,只是自顾自地说着,“我也听说了镐京那边,终于结束了不是么?”
“没有呢。”嬴齐也没有看着骊姬,只是静静地说,随后又说:“可能吧。”
“公子在乎爵位吗?”
“不。不知道。”
“公子之前不在乎吧?”
“可能以前没有想过。”
“现在发现了。”
“现在的我不是以前的我了。”
“呵呵,人总是在变的。”
“是不是人人会为此难过呢?”
“我不知道,我猜公子肯定是的。”
“我很想说你没有猜对,骊人。”
“呵呵,我也希望我没有猜对。”
“我想我的父亲也曾经这样想过吧。”
“公子的伯父可能就这样想过。公子觉得现在的秦王怎样?”
“伯父是个好人。”
“人没有好坏。”
“为什么?”
“因为他们是人。”骊姬此时缓缓地站起身来,抱了抱肩说道,“我有些冷了。”
“那我送你回去。”嬴齐此时冷静地看了看骊姬,说道,“我看天色也不晚了,再坐下去你就要着凉了。”
“我可没有那么脆弱。”骊姬依旧是那样的笑容,说道,“你在这里有营帐吗?”
“我?”嬴齐回头看了看抱着酒倒在地上那群围着火堆的兵士们,说道,“没有。还是送你回去吧。”
“我知道你有的。”骊姬此时走上前去贴着嬴齐,将脸侧着轻轻地放在他的肩上。就这样,两个人的身影在篝火和月亮光辉下一点点被拉长。
风吹从西北吹向了东南,直到镐京这个曾经最为繁华,而如今却有些凋敝的城池之中,白熊和朱雀的旗帜遍布在城墙之上,周天子的旗帜则被挤到了垛口的周围。
皇宫之中,唐旦代理着大司徒的职责,而嬴洛则领着太师一职,太子机宜依旧下落不明,总是全境封锁了,也没有一丝下落。近来,嬴洛同时派何孟丹领了一支队伍开始寻找天子平王以及之前不见的羽林卫。而唐旦却连一点关于天子和犬戎的信件都没有找到,一时间开始怀疑起来。
这时候,太医院那边有人来传,说是审侯快要不行了。于是唐旦连忙放下手中正批着的文书,赶紧跟着来人向太医院走去。
“子恒,你来了。”嬴洛早就在了那里,神情凝重地看着躺在床上只是粗声地喘着大气的审侯,见到唐旦来了,连忙让开些位置。
“嬴兄。”唐旦向嬴洛拜了拜,随后也坐了下来,握起审侯的手,虽然审侯可能不太听得到,可是唐旦依旧安慰了几句,随后太医们要吩咐侍从给他准备后事,于是两位王侯便坐到一旁的座椅上。
“子恒可与审侯相熟呐?”嬴洛拿起侍从们刚备好的茶,神色惆怅地说着。
“先兄曾与审侯在同朝共事,而我因此也常常听闻,只是未能有幸相见。”唐旦也显得有些惋惜。
“若是除去其对财过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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