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是嫡子,而我却是庶出,于是每当争闹的时候他总是对我说,‘还我家的东西!滚出我的家!’然而没有人能够在这个时候跟我说,这,也是我的家。”阮少弟微笑着侧过头,看着青未宛如玉脂般的脸,指了指这个屋子。
“之后,我才明白,原来这个家是他的,也是我的,但是如果你不抢,这个家终究会是别人的,和你一样。”阮少弟又将目光投向了窗外,他把最后四个字说得十分清楚。青未不禁脸上窜出了一阵绯红,像是扑了些胭脂。
“我不是任何人的。”青未此时轻声地说着。
风徐徐地吹着两人的脸颊,仿佛想吹着云朵一般。
“禀告陛下,相国求见。”一个侍卫前来禀报。
“恩。请。”说着,阮少弟将青未缓缓地送了出去。
“陛下。”只见张迁神色有些激动地走了进来,“事态有变。”
“恩?且坐。”阮少弟连忙让张迁坐下,自己则做到了另一边。
“根据北方那边的消息,镐京王宫遭到了袭击,诸侯再次被屠杀殆尽。嬴家和唐家兵戈相向,到现在嬴家的大将何孟丹打退了唐家的老将义熙,最后领着军队镇守在镐京。”
“消息可否属实?!”阮少弟一听,神色也大变。
“应当十分可靠,有派出去的斥候还亲眼所见何孟丹带着兵马接管了玉城,义熙则带着残兵败将向东北退去。
“何孟丹乃一诸侯之家臣,也胆敢占据国度,欺天下无诸侯了吗?”阮少弟笑着说道。
“陛下还有消息说,近日西南有所动静,据说似乎是太子到了他们手上。”
“什么?!太子怎么可能会落入熊家人的手上?”
“臣下也不太确定,有人说是秦、齐两家相互火拼,最终导致太子外逃而且诸侯相残。而另有人说是熊家人暗中请了墨家,偷了太子,欲携天子,号令诸侯。”
“墨家?可是那些死士?”
“恩,陛下所言不假,墨家以纲纪为上,一向行动井然有序。可是这种犯上作乱之事,臣却感觉不太可能是他们做的,或许是钜子令的缘故。”
“墨家的门令……钜子令,堪比虎符呐。”
“更胜之。”
阮少弟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按理说一旦西南那边太子登基,北方便势必察觉。到时候嬴家人必定要和熊家人交战。”
“恩,然而何孟丹只是一个家将纵使其握有虎符且和齐侯联军击败犬戎立下大功也不一定就能镇得住那些北方的诸侯,而且齐人也回去了,王畿东北的诸侯看样子是一定不会相助的,或许还有可能作乱。”
张迁看阮少弟点了点头,便继续说道:“倒是南边熊家由着狐子否这个人物变法,近些日子使楚地大治,国力殷实不少。不过若是熊家人想在巴城让天子登基这个念头还是有待斟酌的,毕竟其他诸侯不太会同意。”
“看来熊家和赢家必定有一战了。”
“那主公到时候定得渔翁之利。”
“战局未定,且勿先言之。”
“天下四家,齐家和秦家已绝,而楚地却不和齐地接壤,因此唯我吴地可作为强援,到时胜负便只看陛下站在哪一边了。”
“必然是站在胜的那一边。”阮少弟此时举起一杯茶,微笑着泯了一口。
此时处在镐京的何孟丹坐立不安,不少诸侯家中内乱,而自己身为一个诸侯的家臣如今坐镇镐京已然引起了城中人的不满,大臣们更是非议重重。而且白狼骑被遣散了,蓝风已经带着白狼骑回到了西北,手下的军队多数是嬴家的家军,木曦和嬴齐那部的骑兵都被留在了西北,何孟丹也觉得调动起来已经不太顺手了。无奈之下他写下一封书信令人传于西北。
风一般的信笺被传到了西北的嬴家,由下人送到了嬴齐手中。骊姬此时正未穿衣物仅用一张狼皮裹住,双臂轻轻地环着嬴齐。而嬴齐拿着信笺脸色大变。
“怎么了?”骊姬见此,松开手臂,穿上了自己的皮衣。
“伯父遇难,秦、齐反目,太子下落不明,何大人一人坐镇镐京,恐僭越立法,特此邀我往王畿去。”
“他有大军为何还要你去?”
“诸侯的家臣镇守王都实属大不敬。”
“不都是一样的人吗?”骊姬说着伸手抚摸了一下嬴齐的身体。
“礼法不可僭越。”
“为何要顾及那些,有时候我真不明白,你们这些人。”
“无礼则人不可立,君不君,臣不臣,人则以力相拼,互相残杀。”
“现在不是吗?”
“现在?”嬴齐顿了顿,摇着头无奈说,“现在已经不是那个曾经的那个礼乐大周了。”
说着他此时缓缓地转过身,抱住了骊姬,吻了吻她的身体,说道:“你是个迷人的女人,只可惜不是我的。”
“我也不是别人的。”骊姬笑着,顺从地任嬴齐吻着,“不过我现在发现原来公子也是挺惹人怜爱的。”
“是吗?”嬴齐此时放开骊姬,匆匆地走出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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