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并不抱有此番憧憬。”
城府外一群百姓愤怒地叫喊着,其中不少有捂着脸哭泣的,府外的甲兵们死死地用长戟挡住,似乎就像是与对方的一场力量的博弈,两方推推嚷嚷地,甲兵们对如此多的民众显然感觉有些吃力。
秋桐披着铁甲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出来,空气中一下子凝聚了紧张的气氛。
“严惩下毒之人!”
“杀了张家的人!”
......
叫喊声终究没有停歇,秋桐的脸颊颤动着,缓缓地走到了百姓面前,一声精致的盔甲闪耀着太阳的光辉。
“我想说的是你们不是唯一的受害者。”秋桐用冰冷而严肃地言语说道。
“我的一家人都死了,我正巧夜里在外面才幸免于难,如今我连觉都睡不好。”一个衣着破烂浑身酒气的人叫嚷着。
“我的邻里一晚上都死了,要不是丧尽天良的张家人被抓了,恐怕我和丈夫孩子就活不过今晚了。”随后一个体态臃肿的夫人也这般说着。
如此一开头,其他人就便也像泉水一样一股脑儿的倾泻下来了。
“你们就不过死了几匹马,也配如此?!”一个胆大的小厮红着眼嚣张地叫嚷着。
“铿锵!”一声,一柄剑被饱含着怒气的战将抽了出来,“它们不只是几匹马而已。”秋桐用剑指着那个嚣张的酒店小厮,带着十分的威严斩钉截铁地说道。
“不就是几匹破马吗?”所有人都不敢说话,只有那个小厮还是在嘴中犯着嘀咕。
剑一下子飞到了他的眼前,小厮眼前的一根发丝忽然被风吹在刀锋上顿时成了两段。
“我说了。”秋桐似乎咬着牙,掩饰着似乎再也掩饰不住的愤怒,说道,“他们不只是你所说的几匹马而已。”
那小厮只是用眼盯着这剑,不再多说话了,眼神中的恐惧满满地流露出来。
“我比你们更希望看到下毒者被绳之于法。”秋桐一字字说着仿佛都在撕裂着那个罪犯,“但是这里是城主府。我不希望在看到有人在这里喧闹。”随后那把巨剑瞬间被秋桐插到了地上,围成堆的百姓们都纷纷退散开去,而秋桐将战袍一甩,愤然转身离开。
“我想城主应该会给我们一个答复的。”
“反正张家人也被抓了,不如看结果如何再来闹。”
“恩,且回去再说。”
……转眼间百姓都缓缓地离散了,城主府前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然而这看起来确是那么让人难以确定。
西南楚地已然成了一片焦土,满眼望去莫不是干裂成龟甲般的土壤,两座最大的城池…………巴城和蜀城已然成了一片废墟,天上的太阳已然被一个巨大火球所替代,大地被炎热鞭笞着体无完肤。
阴郁而满是沼泽丛林的灵渊显然成了唯一的幸免之地,这着实是一个天大的讽刺。
“呵。”南冥绝望地看着倚靠着树木、拖儿带女的这些衣着褴褛的命中,“国不将国,臣不将臣。”
“将军。”这时候一场冷静的仲宫却走到了南冥的身边说道,“南将军,我和几个人找到了一些相对还适合的地方,我们可以在那里暂作休息。”
南冥看了看,又回头望了望两处截然不同的风景,悲哀地说道:“想是这里也不能保全了,主公也不知道如何,天子也失去了踪影,我有负熊家。”说着就要拔剑。
“将军!”仲宫一把按住将军的手说道。
“先生是想阻止我吗?”南冥怒道。
“将军!”仲宫对着南冥喝道,随后他指着这一大片已然弃车和他们步行至此的百姓说道,“是的,楚王也不知生死,天子也消失了踪影,可是你还有这些百姓们,如果你一死,我们如何南行?如果你是想让怎么多百姓们跟着你一起死,那你当初为何要去巴城带他们来这里?”
这时候,那些疲倦的百姓都纷纷无助地看向南冥。
“唉!”南冥顿时扔下剑,离开了仲宫身边。
西南风轻轻地在无恒江上吹拂着,显然江边的一些风景还没有受到有影响,然而江水却变得异常地平静了,庄严的白虎旗在天空中飞扬着,吴军的船只们都拉上了帆,缓缓地向着江的对岸开去,
“陛下,我们就要回到镐京了。”阮少弟心境依旧没有释然多少,只是神态转而平静了。
“我才不要回去呢?”机宜似乎不屑地说道。
“那可是大周皇都呐。”阮少弟侧过头看着他。
“我才不管。”机宜看着船上的水突然忘怀地看了起来。
“难道陛下忘了自己是天子吗?”阮少弟此时神态冷峻地看向江水。
“不。”机宜立马看着阮少弟说道,“审父跟我讲过,我将是大周的天子,而且我现在也已经是大周的天子。你听命与我,是嘛?”
阮少弟微笑地转身对着天子恭敬地点了点头。
“叫人带我去船上看看。”天子一脸正经地说道。
“恩。”阮少弟随后便叫人把机宜带走。
“吴王陛下。”这时候张迁缓缓地走了过来,也和阮少弟一起看着这缓缓流淌而似乎永不停歇的江水。
“嗯?”阮少弟面露着微笑说道。
“您还好吧。”张迁清晰地记得到时在祭台之上阮少弟的样子。
“过去的事就不再提了。”微笑从阮少弟的脸上消失,他继续神色凝重地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
“看样子天子即刻便要太平了。”张迁微笑着说道。
“恩。”阮少弟十分犹豫地点了点头。
风缓缓地改变了方向,一直吹向了东边。
在那片东南的土地上,有期望,有等待,更有令人失望的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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