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零星地下起了小雨,飘扬的旗帜时而被微风吹起,时而随着雨低低地垂着,齐军的大营依旧戒备森严。
等到长歌伯醒来的时候,齐营是静悄悄的。
长歌伯理了理自己的胡须,发现身边已然有人准备好了梳洗的用具。长歌伯叹了一声,径直走出了帐外。
“大人,外面下雨了,还是……”门口的侍卫有些着急地说道。
“没有什么大碍的。”长歌伯温和地打断了他的话,对他微微一下,随后望着天空中的雨丝缓缓地走了出去。
“大人……”侍卫见此着急地赶了上来。
“不会走远的。”长歌伯用手止住了侍卫,望着天空说道,“我就在这里。”
天飘散着雨丝,像极了南方。长歌伯将手掌伸出,仿佛要接住这雨,但是这雨就仿佛就像雪一般,一触碰到老人的手会融化,长歌伯只是任其流逝。
雨丝在他的胡须上结成水珠,静静地垂了下来,空气清凉清凉的。
水在天空之中飘散。
“这是陛下留给大人的。”此时侍卫取出了一卷黄绸说道。
长歌伯将微微湿润的手抹在自己的布衣上,随后接过了那一卷短短的黄绸,缓缓地走向帐内,上面是唐无狩临行前的一些话:
“伯父在上,无狩再拜。昨日得知,原来吴王夫人正是青未。自从张冥飞来过我营之后我也明白了吴军的形式险峻,我曾回拒了冥飞的合击之策,本意直击殷墟。然而青未如今在江南被袭,无狩又岂能坐视不理,今夜且率精锐直往江南,望伯父谅无狩不告而别之过。军情紧急,不容再叙。义熙老将军可代无狩,伯父有需只须向其取便可。望伯父万安。”
短短的黄绸记叙着这些话语,仿佛唐无狩一言一语地在长歌伯耳边交代了。长歌伯闭上眼,又回想起了唐无狩小时候的模样。
记忆如雨丝翻飞。
在夜里唐无狩决定出兵的时候,没有人再谏言。他们似乎明白齐王像他的父亲,永远是那么坚定的,一旦下定决定,那或许就不会再有回旋的余地。
因为齐营周围没有敌军,唐无狩便放心地调出了秋无痕和秋桐两位大将,并调出了大部分人马,骑兵和步兵整齐地排列着,骁勇的金睛朱雀就这般整齐地向前。
夜常常惶然无措,当夜里的雨丝和云朵迷住了明月的时候,黑色是静悄悄的。
锦旗开始摆动起来,穿戴者齐整和轻便的衣甲裹挟的黑色的包囊疾速而谨慎地冲出了营寨。然而秦和的大军早已等候多时候。
“杀!”顿时商军的锦旗一动,一批疾速的黑翎骑兵就飞也似地冲了出去。
耳畔的风似乎也跟着呼啸起来。
“快!”一个白虎将士看到了敌军之后连忙带领了将士们向西面的撤去,然而身后紧跟着的骑兵举着长枪已然冲到了队伍的后面,后部的将士不得已只能够拔出刀剑面对敌军作战。
零丁的十余人面对着凶猛的黑翎骑兵,尖锐的枪矛已然如秋风般令万物沉寂。
站着的白虎将士们没有后退半步,前部的将士们也已经尽可能地加速冲向西边,敌军的骑兵却没有止步的意思。
“迎战!”一个白虎将士喝道,顿时十余人皆横起了长剑。
“迎战!”就在即将接触之时,黑翎骑兵也皆列其了长枪。
就在两军交战的一刹那,明月似乎也黯然失色,云在天空中消散着。
而地上,血肉之躯被长枪洞穿,受伤的战马和黑翎军依旧没有停歇,商军得到的是追击一切敌军的死命令。
这十余个白虎将士的躯体就这样倒在了地上,血缓缓地在地上流淌,风在“呜呜”地悲歌。
总体来说,商军的十余辆冲车在吴军三个营寨的前方,然而这些冲车又被简单地分隔成三面,分别对向三个营寨。
前部的白虎将士则将目标直指商军本队左侧的几辆冲车,这时埋伏在冲车后边的商军将士们猛地冲了出来,然而白虎军们早有准备,顺势便拔出刀剑迎着敌军冲了上去,然而他们手上的包裹却被他们紧紧地携住。
明月秋风,各自都有各自的宿命。
白虎军后部的黑翎骑兵扬着沾染着鲜血的长枪此时也冲了上来。
白虎将士们看了看周围的情况,顿时分列成三队,在外的两队将士将包裹交给中间那一队,掩护中间那一队靠近冲车。
就在此时吴军的右侧营寨之中也冲出一队相似的白虎将士。于是剩下的潜伏着的黑领骑兵顺势冲向了吴军,而白虎军从不退缩。
就在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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