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在空中摇曳,秦军依旧在城池之外游荡。
此时秦军正驻扎在距离镐京数十里去洛阳城的路上,然而木曦却意外地发现秦军的粮草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虽然补给依旧从秦地本土运送过来,但随着补给线越来越长,在外的时间越来越久,他们的粮食将入不敷出。而倘若他再不找的入驻且供应粮草的城池,那么秦军必然只能班师回秦。
此时营地外一骑标明大齐字号的骑兵闯到了营中,兵士立马告知了秦王木曦,这恐怕不是第一次了。木曦此时拍了拍身上衣甲,转而走了出去。
此次齐王给他传来的是抄送的征讨檄文,看来大齐是来真的了。木曦心中这般想着。然而他也很清楚地明白,倘若他一旦决定下来,那就等于是整个大秦做下了决定,而且先撇开阮少弟是否真的要篡权,起兵进攻王畿倘若成功也终究会落下一个冒犯天子之罪,而万一失败,那恐怕千年来的大秦的经营最终将全部葬送在他一人手上,这是木曦他觉得自己承受不了的。
“秦王陛下,如今各路诸侯都已会师殷墟,就差贵军了。”信使见木曦愁眉不展,连忙劝导。
“我军倘若行军至殷墟,势必在十天以上,到时吾粮草必然短缺。”木曦叹道。
“殷墟有充足粮草,只要陛下能够行军至殷墟与诸侯军联盟,粮草必然可以有殷墟供应,陛下也无需等待远处秦
地的补给线。”信使不屈不挠地劝道。
“之前本王和冯老将军接到天子密令之时,齐王不随吾等回军,如今为何就凭着天子之令诏令天下?”
“陛下有所不知,往日陛下和冯老将军接到密令之时,殷墟正久攻不下,战事紧急,倘若吾王随冯将军一同离开必然会承担被叛军偷袭的风险,因此吾王只能独自带兵攻城,由此掩护冯老将军和陛下带兵离开。而如今冯啸将军被捕,而陛下您带兵辗转,舟车劳顿而粮草又不足,因此天子陛下才再次写信传于吾王,特许吾王起兵勤王,清君王之侧,铲外天子之患。”信使神态盎然。
“那齐王又怎知道这天子密令是真的呢?”木曦拿着檄文问道。
“小人且冒犯一问,当初秦王陛下和冯老将军又怎么知道之前的天子密令是真的呢?”齐王的信使机敏地反驳道。
“本王对天子密令真假一事依旧不得而知。”木曦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事实上冯老将军之所以肯定此天子密令是真的,那是因为冯老将军明白上面的玺印是真的,仅此而已,至于天子命令是否真的是天子所写,让齐王起兵是否真的是天子的意愿,这本王也不敢确信。”木曦说完这番话之后看到信使正惊讶地看着他,信使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目光中透出了对自己的质问。
确实,作为一个大秦的王,他现在为何如此怯懦,难道真是因为之前冯啸被捕,而自己受到了威胁吗?木曦不禁扪心自问。不过他觉得他不是的,他的身上如今承载着是西北嬴氏的宗族以及整个大秦的希望,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性、轻率,他已经不再是一个谋臣,一个将军,他如今已然成为了一个王,一个统管一方的王,纵使这个王让他变得脆弱,他依旧会接受这样的改变。
“陛下,您是说,您觉得着天子之信是假的。”齐国的信使很久之后才说出话来。
“本王并非在说这信是假的或者檄文上所说的都是假,本王说的是我们谁都没有办法确认这天子之令是否是真的。”木曦一边说着,一边感觉到自己嘴角在抽搐,“我大秦不能因为这一纸书信而进攻王畿。”
“可是秦王陛下,齐王已然在殷墟会盟的,几乎所有的诸侯已然到场,小人斗胆想问一句,难道秦王陛下就真的愿意作壁上观吗?”
听到这里,秦王沉默了,是的,他真的会作壁上观吗?倘若真的两军交战,难道秦军会真的置之度外?就算他秦王想置之度外,难道战争会放过他吗?一旦两大联军在王畿开战,自己手下的十万秦军又该何去何从呢?木曦这么一想,心中不由地又忧虑了起来。
“本王已然说了暂时不会出兵。”木曦叹道,“还请这位壮士回复告知汝王,我并非有意冒犯,只是兹事体大,本王身负先王之重任,实在不敢贸然出兵。”
“可是先前陛下已然随着冯老将军驻扎镐京之外,难道不是为了与篡逆者相抗衡吗?”已然被两边侍卫拦住的信使不由地对着秦王喊道。
然而木曦已然转过身躯,“回去吧。”秦王说道,“且告诉齐王,秦军不会轻易出战的。”
齐国的信使被周围的人拦着,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悻悻地离开了。
木曦此时已然走进了大帐之中,行军粮官再次向木曦报告了军中粮草的情况,恐怕都没有他想象的那样乐观。等到木曦坐了下来,才发现自己昨夜行军后竟然还没有休息过,秦军已然决定休整三日之后再次向洛阳开进,然而此时他转念一想,却发现此事十分不妥,首先是他是否能驻军洛阳,毕竟他并没有宣称与吴王联合,而且正值战时,洛阳守将也不会冒着极大的风险将十万立场不明的军队放进去,而且就算放进去了,洛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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