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无殇大军彻夜不眠,整夜火把不停,却是门户大开,仿佛专门在等着谁似的。整个营寨,一派热火朝天,通宵狂饮。
尤其是副将徐达,一脸的络腮胡子,身子魁梧,却嗓门奇大。仰脖一坛酒灌下,更是声能震天:"他奶奶的个憋熊!真是憋死老子了!"
"你说我们的太子殿下到底在想什么?就那么一个小娘们还居然让她跑了?不就有些狼崽子吗?来多少老子我杀多少就是,干嘛非得怕了它们?"
徐达不满的嚷嚷着,脸红脖子粗的叫着。
"哼,粗人就是粗人,殿下的心思,你要是能猜得准,你还是徐达武夫吗?"
火光闪烁,酒气冲天,与他同桌对饮的另一名副将,淡淡的瞟过一眼。
墨岚,与徐达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性情。
如果说徐达是个粗鲁的武夫,以骁勇善战出名,那这位墨岚则绝对可以足智多谋而闻名。
眼下,小杯浅酌,眉目清朗,浑身的风采不输于玉凌狂,却更有一份智者的沉淀。
这两人便是言无殇的左臂右膀,一文一武,相辅相称,又互为补舍,天生的搭挡。
"死秀才,不许再叫我武夫!"
"砰"的一声,将碎裂的酒坛摔在地下,徐达对墨岚老称他为武夫很是反感。
墨岚含笑,从善如流:"好!不是武夫,也是莽夫!"
"你!"
徐达腾的起身,一双眼睛大如牛铃,也不废话,直接就动手开打。
墨岚马上跳起,逃命:"喂喂喂!开玩笑的行不行?那你叫我死秀才我也没不高兴啊!"
开玩笑,跟徐达打架?他真是活腻了。
徐达充耳不闻的叫骂着:"放你奶奶的狗臭屁!老子从小读书就少,那是最烦你这死秀才叫老子武夫的........别跑,看老子今天不砸得你肠肚子都出来了,老子就不姓徐!"
虎背熊腰,大踏步的猛追,墨岚越发跑得快。
"喝酒喝酒,别理他们!"
身后一干将士看戏完毕,回转了身子,继续喝着。
这样的戏码刚开始看着还新鲜,看多了也就那么一回事了。
而且,直到现在,那徐副将也还是姓徐,墨副将也还是俏生生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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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帐外的彻夜不眠,通宵狂饮,位于大军中心的主帐之内,却是一片静寂,更有一种针锋相对的凌冽之气。
仿佛一言不合,便会拔刀相向。
"火烧落家庄,是你的手笔?"
妖娆的红衣,已成了言无殇的身份象征。
在他的对面,谦谦君子玉凌狂,却是一身的白衣,淡然轻笑,不承认也不否认:"你说呢?言兄不也同样放火烧了祝家寨么?"
"哼!可我未伤一人!"
"啪"的一下将酒盏放下,言无殇冷道,眸子喷火。
玉凌狂淡淡转着手中玉盏,眼睛看着他拍落的酒盏,眸间一丝可惜:"葡萄美酒夜光杯,言兄,这般好的宝贝,你要实在不想要,送给小弟也行啊!"
白衣如雪,红衣如血,一个清高卓尔,一个刚烈如火,宛若水与火的对峙,不止养眼,更是惊心。
帐外几名贴身侍卫,更是两看相生厌,满头皆冷汗。
尤其是玉凌狂一方,自家主子孤身入敌营,倒是勇气可嘉。可是,就算是主子不怕,但他们怕啊,这浑身的紧张,浑身的冷汗就跟那下雨似的往外淌。
言无殇哼了一声,眸色轻抬:"这酒杯,孤也是喜欢的很!你若喜欢,大可自己去寻!又何必觊觎他人之物?"
仰脖一杯酒灌入,言无殇这话说得是极不客气。更是言外之意,讽刺玉凌狂别的本事没有,就只会施些阴谋诡计的做些小动作。
而且,以孤自称,平白的身份尊位上,就压了玉凌狂一头。
本来,这老皇未去,新皇未上位之前,孤,一直是皇帝本人的自称。言无殇如今仍是太子,他敢大胆称孤,玉凌狂却是不敢的。
俊脸冷霜,玉凌狂低喝:"好!好你个言无殇!来之前,我们可是说好的,各凭本事,各取所需。言兄怜香惜玉,欲凭那前朝余孽为太子王妃,本太子却是无你那般雅兴。本太子一直想要的,是天蚕锦!那么,便是不择手段也要得到!"
玉凌狂星目寒冽,怒而反笑。若要来强的,他南朝大军,也不是纸糊的老虎!
言无殇眉眼不屑他:"就你那点兵马?也敢妄想得到天蚕锦?"
"兵不在多,而在于精。难道说言太子十万兵马千里迢迢而来,难道就只为了火烧一座空寨吗?"
玉凌狂讥讽,若论武力,他玉凌狂甘拜下风,但若论计谋,他玉凌狂又曾怕过谁?
纵然他言无殇天姿卓绝,他也只是一个对手,一个让他见猎心喜的对手!
言无殇懒得与他多废话,直接点出主题,表明立场:"孤不与你废话!今天孤就告诉你,这女人,孤要,这天蚕锦,孤同样也要!"
他十万兵马挥发祝家寨,却连一个人毛都没摸到,那又如何?只要他能将这祝月眉带了回去,他就是大胜!
"你休想!"
玉凌狂皱眉,这言无殇的胃口纵然也太大了些。
"哼!孤今天还就是想了!来人!"
怒一拂袖,帐外咣咣咣数声刀剑落地的声音,玉凌狂脸色骤寒,"言无殇,你真敢动手?"
"有何不敢?"言无殇毫不畏惧,心情极好:"有本事,你也挥手十万兵马,孤立即放你离去!"
"你!"
玉凌狂气得大怒。
他一向自恃艺高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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