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陈氏从前为了防止谢云星与岚西郡宁家有什么联系,一直都是派了一个人去驿站拦截谢云星的信件。
只是谢辰星在岚西郡猜到了谢陈氏的所作所为,干脆直接花重金买了信鸽,交给别人训练,训练成了之后,开始与谢云星联系。
信鸽可要比陆路快得多。
谢云星前段时间收到谢辰星的信,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那么多封去往岚西郡的信,却没有一封回信。
谢陈氏脸色变了变,将那封信随手丢在一旁,“区区商贾,竟也值得你如此挂念?”
“儿在冬日寒夜饥寒交迫,无灯光读书之时阿母并未给过做母亲应有的关怀。反而是你自来看不起的商贾之女,是她一次次的帮了儿子。若无阿甯,便不会有谢氏状元郎,更不会有今日的翰林院修撰。”
谢陈氏笑了笑,“那等宁家来了之后,我们送上一份厚礼感谢便是。现如今我已与崔王氏商议好,过两日去崔家下聘,合八字,定婚期。”
谢云星气的浑身发抖,“我尚有婚约在身,怎可娶二妇!”
“婚约?”谢陈氏不屑与他争论,“那纸婚契我早就已经撕了,若是找得到,再跟我提婚约吧。现如今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你随心随意。”
“母亲,我不娶崔氏女!”
谢陈氏收了笑容,目光森然,“娶不娶可由不得你!”
谢云星跪下,可谢陈氏已经到了外面,“看好公子,从宫里出来后即刻让公子回家,不可在外逗留。”
小厮畏惧谢陈氏治下的手段,连忙躬身道:“是。”
谢陈氏再回来,漠视着跪在地上的少年郎。他已经及冠,所有头发都被束在头顶,整个人显得精神利落。可如今母亲的话让他伤心,那双漂亮的眼中微微带了些委屈的泪光。
“儿此生只认阿甯为妻。”
谢陈氏最不怕的就是他下跪胁迫,从小到大,谢云星下跪的次数数不胜数。
“来人!将公子带到祠堂!”
谢云星拂开那些小厮的手,“我自己会走。”
到了祠堂,谢陈氏仍是和从前一样,转身一巴掌落在谢云星脸上,他咬咬牙,并不出声,从容跪下,如此熟练。
他亲瞧着谢陈氏将祠堂里的木板取下来,他比谁都清楚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可孝字大天压死人,母亲要罚,他不能反抗,唯一能做的就是低下头,等待着木板的降临。
谢陈氏垂眸望着他,“三郎,自幼时起我便告诉你,不听话的孩子是要挨板子跪祠堂的。”
这句话他从小听到大,小时候也真的很害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怕挨板子,怕罚跪。可现如今,自己的亲生母亲竟会为了所谓的权势和门户来强逼着他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度过一生,他不愿。
要打要罚他都认,独独不会改变自己的心。
三板子下来,谢云星已然疼的跪不住。他伏在地上,亲瞧着蝼蚁在自己眼前如此清晰,仿佛自己只是稍微大一点的它们。
又来了,这种仿若蝼蚁的屈辱感。
板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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