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儿听凭父皇安排。”
帝王挥手,那些舞女福身退下,定广传唤:“传——东宫秀女觐见——”
离宴目光望向门外,见有一秀女身着淡粉色浮光锦团花纹裳,整个人仿若一朵含苞待放的粉荷,婉约又清雅,令人心生怜爱。
离宴也只是淡然的扫了一眼,目光落在她身侧的那个秀女身上。
这个姑娘似乎与谢先生的夫人有些交情。
定广惯会察言观色,见离宴的眼神落在一人身上,他清了清嗓子道:“岚西凌氏,富商之女,年十八。”
凌月潇有些意外,她身侧的是户部侍郎家的嫡女张氏,张氏站在第一位,按照宫中嬷嬷教的规矩,理应让张氏先上前才对,怎么一上来就喊她。
她双手交叠放于腹前,从容不迫的上前两步,福身道:“民女凌氏拜见陛下,殿下。”
幸而凌常氏精心培养她,这些礼仪虽苛刻,对凌月潇而言并不算难事。一举一动尚算优雅得体,不曾失了脸面。
家世簿就在离宴手上,他看到她父母姓名和生平,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
“你大人叫凌云志,阿母叫常如意?”
本就是东宫选侧妃,明兴帝在上座饮酒,并不搭话,看着离宴和秀女们,任他自己挑问。
“回殿下,正是。”
“倒是有趣。”离宴翻了翻,问,“那你呢,你的名字有什么寓意?”
“回殿下,民女名字乃是大父在世时所取。月下独吟,潇潇之音。”
“月下独吟,潇潇之音。”离宴轻念,勾唇一笑,“好一个孤独凄清的名字。”
凌月潇垂首,她不明白为什么是孤独凄清,不应该是宁静悠扬吗?
“琴棋书画,可有会的?”
凌月潇福身,“回殿下,民女略通琵琶。”
凌月潇有些紧张,她并没有谦虚。小时候凌常氏逼着她学琴,可偏偏她没有天赋,便只能亲自教她学琵琶。
每次母亲教她,她都偷懒,所以真的只是会弹,但不是很厉害。
定广挥手让宫女拿琵琶来,离宴注意到了凌月潇因紧张而紧攥在一起的双手,出声止住那宫女,“行了,无论是否中选,她们都是正儿八经的姑娘,总也不好像乐姬舞姬一样任人观赏。”
凌月潇松了一口气,微微抬眼,看到了那白净乖巧的太子。
她大着胆子,微微福身:“多谢殿下体恤。”
落选之人,是要赐花的。
中选之人,赐一柄玉如意。
离宴笑起来,唇红齿白,眉目清秀,“衣裳上的海棠不错,既然已经有花了,便赐玉如意吧。”
凌月潇收起心中的庆幸,缓缓跪下:“民女谢陛下,殿下!”
明兴帝看了一眼凌月潇,其容貌只能算是小家碧玉,比寻常人清秀几分罢了。出身低微,性子尚算柔顺。
罢了,只要吾儿愿意,又不是太子妃,由着他去吧。
凌月潇拿着玉如意退下,面上喜色难掩。
“离都张氏,户部侍郎嫡幼女,年二十。”
张氏上前福身,其优雅从容的气度就比凌月潇好了千百倍。
商户的小姐顶多算知书达礼,张氏却是书堆里养出来的,那种气质自是与她们不同。
“臣女张氏,拜见陛下,殿下。陛下万岁,殿下千岁。”
明兴帝抬手,“平身。”
喊了万岁千岁,那便只能由帝王发话平身。
“谢陛下。”
“朕记得你,张侍郎家的那个小女儿。你五岁那年来宫中看你阿姊,倒是活泼可爱,如今竟长这么大了。”
张氏笑起来,天真烂漫,“陛下好记性。”
明兴帝看着她的笑容,透过她看到了另一个人。
他的妻子。
她在世时,也是总爱这样笑盈盈的俏皮可爱。礼部常参她不够端庄,不堪为国母。
离宴看到明兴帝盯着张氏,却以为是想纳她为妃。
离宴佯装不经意的挥手,让明兴帝回神,开口问她:“可读过什么书?”
“臣女只识得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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