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彻底看穿。他的声音冰冷而无情,带着深深的厌恶说道:“我最为憎恶的便是像你这般心机深沉、心狠手辣且不择手段的女人!”这句话如同一把锋利无比的剑,直直地刺进了她的心脏,让她感到一阵剧痛袭来。
上辈子宁袁氏痛恨她做出有辱宁家门楣的事,便将她自族谱除名,也让她逃过了那一劫。
郑言在宁家出事后尚算有人性,在官差要将她带走时,他唯一一次挡在她面前,冷然道:“她早已不是宁氏女,只是我郑家妇,是我八抬大轿娶回来的世子妃。我父虽不及靖远侯手握重兵,却也是为东离立下过功勋的。如此待我嫡妻,何等令人寒心!”
那身居高位之人听闻郑言这一套说辞,也许是因为平西侯兵权尚在,也许是懒得理她这个本就与宁甯关系不好的姊妹,总归最后放过了她。
她本是怀揣着利用之心毁了自己的清白攀上郑言,那日他的维护,让她第一次有了少女情怀。她笨拙的学习着郑言喜欢的一切,就为了能与他多说几句,为了他能施舍给自己几分目光。
可往往事与愿违,任她如何努力,郑言始终如一座无法撼动的山,漠然的注视着她可笑的心动。
她的心,也渐渐冷了下去。
“慢慢?”
宁宜回神,茫然的回应,“嗯?”
宁袁氏以为她不舒服,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也不烫啊,怎么会突然听不到我说话?”
宁宜心中似有千斤重担,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刚才宁袁氏是否曾呼喊过自己,她根本无暇顾及,只是勉力挤出一丝笑容:“无妨,女儿方才有些分神,未能及时回应,还望母亲莫怪。”
说罢,宁宜轻轻垂首,不敢与宁袁氏对视,生怕被其洞悉内心的不安。然而,她那紧握的双拳却泄露出了真实情绪——指尖深深陷入掌心,仿佛唯有如此才能稍稍平复心头的波澜。
此刻的宁宜,宛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而表面上,她仍要强装镇定,以免引起家人担忧。可谁又能知晓,这副坚强外表下隐藏着多少辛酸与苦楚呢?
郑言与上辈子完全不一样,上辈子的郑言待她冷漠,任她如何努力也无法让郑言待自己有半分不同。
但见那少年,眉目俊朗,温润如玉,风姿绰约,何等谦和。
一点都不像曾经对自己满眼厌恶的平西候世子。
宁宜自那日见过郑言之后,人总是有些恍惚,而后苦涩的轻笑。
上辈子都那么久远了,这一切就像是她一个人做了一个美好的梦一样。
没有婆母的刁难,没有郎君的漠然。
有的只是嫡母的关怀,兄姊和睦。
她迫使自己静下心来,不去想上辈子痛苦的回忆。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喃喃道:“宁宜,不要想了,让过去过去吧。”
宁宜梳妆好,前去正慈堂给宁袁氏请安,路过院子,却看到了一箱又一箱的东西,上面绑着红绸。
看这阵仗,这是……提亲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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