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了。
他都走了许久了。
宁甯坐起来,癔怔了许久,这才喊人。
“青莲。”
进来的却是团子,她仰着圆乎乎的脸,笑得纯真:“青莲姐姐说娘子这些日子身子不适,亲自去给娘子煮粥养身体。”
她自然而然的开始为宁甯梳头,她的手微微拂过,宁甯闻到了一阵香味。
“团子,你的手好香啊。”
团子看着镜中的她,笑起来,“奴婢为娘子擦桂花油,手上也沾染了些。”
宁甯点头,“倒是好闻。”
团子为宁甯梳好头,和昨天不一样的发式,却仍是显得人温柔娴静。
“团子梳的头倒是好看。”
“能得娘子夸赞,也是奴婢的荣幸。”
绿荷那边还在教新女使规矩,团子是学的最快的一个,便被绿荷早早地放在了宁甯院儿里伺候。
谢陈氏不及从前那么拘礼节,宁甯有孕后更是免了宁甯的晨昏定省。只是宁甯觉得谢陈氏怎么说也是长辈,总也不能因为长辈的骄纵就失了礼节,到头来外人还要说她们宁氏的姑娘没有规矩,不敬婆母。
宁甯身子也重了,最后两人一商议,晨昏定省十日一次,表表心意就够了,来回跑对宁甯腹中的孩子也不好。
这日恰巧到了给谢陈氏请安的日子,只是刚一福身,谢陈氏鼻子灵敏,闻到了宁甯发上的香味,眼神一凛。
“子妇,你靠近些。”
宁甯不解,却还是听话的靠近。
“婆母,怎么了?”
谢陈氏招手,“你低下头些。”
宁甯俯首。
谢陈氏从小出身世家,教的不只是诗书,还有品茶做香。她在做香做茶上即有天分,鼻子灵敏,方才宁甯只一福身,她就察觉到了不对。
“你今日擦得头油是哪里来的?”
“依旧是那瓶桂花油。”
谢陈氏皱眉,“扔了吧,里头掺了东西,对你和孩子不好。”
宁甯愕然,转头看了一眼青莲,青莲会意,福身退下,去往宁甯的院子。
“婆母可否细说?”
谢陈氏压低了声音,“头油中被人掺了些许麝香,分量极轻,我都险些没闻出来。”
宁甯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这两日给自己梳头发的团子。
可......她和团子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宁甯百思不得其解,却还是让青莲绿荷加紧了防范,能防一点是一点。
谢云星在东宫帮着太子查阅明兴帝生前的起居录,试图在其中找到些蛛丝马迹,看的头昏脑涨,觉得头都要炸了。周围的几个文臣已经偷偷伏案小憩,他也倦了,捏着鼻梁,缓解着眼睛的不适。
一股陌生的馨香钻入鼻尖,谢云星缓缓睁眼,眼前纤纤玉指递来一杯热茶。
顺着那手望去,华嘉笑盈盈的盯着自己,“先生累了,喝杯茶歇一歇吧。”
谢云星不喜欢她身上的香味,不动声色的微微拉开了些两人的距离。
“多谢公主好意,只是眼下东宫都是卷宗,茶水在此,怕会毁了这些东西。”
华嘉笑起来,微微垂首。
谢云星这才发觉,华嘉今日的发髻有些眼熟,似乎......有些像昨日宁甯梳的那个,却又有一点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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