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的几个女儿,也被逐出了族谱。
说是满门抄斩,在宁袁氏极限的操作下,只有宁泽夫妇和宁家的三个儿子死了。
后来的事......
后来她被郑言圈养在后院,没有一个人跟她提起宁家。
一夕之间,曾受百姓崇仰的城国公背负骂名被腰斩于边关。
清正廉明的户部侍郎背负污名,受百姓唾弃,在午门被百姓戳着脊梁骨,凌迟处死。
而那个极具商业头脑的万珍阁的东家,带着他的账本,被沉于江底,永不得翻身。
“我究竟该怎么办......”
“阿姊,此局无解。”
宁宜是活过一世的人,她都没有法子,宁甯一个二十岁刚出头的姑娘,能有什么好办法?
宁家上下太和谐了,最寻常的明争暗斗,姐妹之间的斗嘴争宠都鲜少出现。她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事,如同一张白纸,她不知道怎么处理。
宁宜虽没有亲眼见证宁家诸人的死亡,可那段时间陪着婆母去走动,听那些往日和宁忠伯不曾交好的政敌都唏嘘,想来......是死得很惨的。
宁甯颓废的坐着,肩膀被人拍了拍。
“阿姊,我曾试过挣脱命运的束缚,哪怕是用最恶毒的手段来阻止你与谢三郎的婚事。可我一旦有所行动,就会出现一些上辈子没有出现过的东西来继续将一切发展推向上辈子的轨道。阿姊,那种无力感我体验过。没用的,做什么都是徒劳......”
上辈子宁宣自她记事起就从来没有回过宁家,这辈子因为她的阻挠,宁宣回了一趟宁家,甚至威胁她不要打宁甯的主意。
她像一个困兽,试图挣脱束缚,好不容易打开一点点的天窗,却发现外面仍是笼子。
更大的笼子。
她便放弃了挣扎,任由命运磋磨,没了脾气。
闲来饮茶赏雨,多陪陪这辈子对她很好的宁袁氏,这就够了。
“阿姊,我再提醒你一句。权力之巅的人在布棋,那封信的主人或许是冒了很大的风险才将这封信送到了你的手上。”
宁甯不知道宁宜什么时候走的,她敛眸看着地上被撕碎的信,一片一片的捡起来。青莲看到,也不多问,弯腰帮她捡着。
“青莲,取炭盆来,我冷了。”
青莲将捡起来的碎纸片放在桌上,温顺的低头福身。
“是。”
青莲总是这样,温顺的,安静的。宁甯不愿意说的事,她从来不会过问,也不会好奇,只会默默地陪着她。
绿荷看见青莲端着炭盆,问:“青莲,秋日正凉爽,虽有些冷,却也没到用炭盆的时候吧?”
青莲答:“姑娘要的。”
绿荷也摸不着头脑,有些担心,“姑娘心情不好,不喜欢我们陪着,你多看顾着些,别让姑娘做傻事。”
青莲点头,端着炭盆进去。
宁甯将那碎纸片丢了进去,看着它被火焰一点一点吞噬。漆黑的瞳孔映出火盆跳动地火焰,犹如困兽在笼中张牙舞爪的挣扎。
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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