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云沉寺一案有关联的小沙弥不过是一个幌子,真正的主谋被“中毒”的名头送到了地府。
宣和帝在养心殿盘弄着佛珠,眼底却并没有虔诚之色,仿佛那圣洁的佛珠在他手里只是一个好看的装饰。
“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宣和帝回神,轻轻点头:“宣。”
凌月潇在翠云的搀扶下进来,正要福身,宣和帝就拉住了她,声音是少见的柔和:“身子不便就别跪了,朕早就说过的。”
“礼不可废,臣妾怎敢如此放肆。”
宣和帝拍了拍她的手,“朕是天子,朕免了你的礼,何人敢说?”
凌月潇笑了笑,“那臣妾可就真要恃宠而骄了。”
宣和帝只看着她笑,却不应声。
书案上,摆放着宣和帝小时候的木剑。这木剑凌月潇是知道的,他在东宫时经常提起,说他的皇叔安王身体不好,却每次进宫都会来看看他。
不问诗书,只问开心与否。
这个小木剑是宣和帝小时候,那次自己的木剑被别的皇子以比试的名头打断,他哭着去找明兴帝诉苦,明兴帝那时正头疼南部天花的事,无暇顾及年幼的他。草草的敷衍了几句,明兴帝便将此事忘记了。
他抱着自己断了的木剑在河边偷偷的哭,安王去东宫没找到他,让身边的太监抬着轿子找了许久才在河边找到他。
得知前因后果之后,是安王给他亲自做了一个小木剑。也是安王见明兴帝,再次向明兴帝提起小太子的委屈,严惩那几个皇子,为他出气。
皇叔对他的好,他记着。
可是明兴帝教过他,为君者,威严是最要紧的。
凌月潇看到桌上的小木剑,心中了然,“陛下又在想从前的事了?”
殿中的太监宫女们都下去,翠云也离开,只剩下他们二人。
宣和帝微微颔首,“嗯。”
声音沉闷,显然是有些不大高兴的。
凌月潇轻柔的握住他的手,“陛下,人死不能复生。”
宣和帝这次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冷漠地注视着她,而是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迷茫与无助,就像是一个迷失方向的孩子般,令人心生怜悯。
她惊讶地望着眼前这位尊贵无比的帝王,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他隐藏在坚强外表下那颗脆弱的心。原来,即使贵为天子,也有着不为人知的伤痛与困惑。
宣和帝的手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传递出某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情感。她静静地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度,试图给予他一丝安慰与支持。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剩下他们彼此间那微弱而又真实的触感。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寒风袭来,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宣和帝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迅速抽回了自己的手。
他的脸色恢复了往日的冷峻,但她却分明从他眼中捕捉到了一抹转瞬即逝的哀伤,他问:“雯雯,朕是不是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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