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这样会有格调一些。”
凛尺羽淡淡道。
“呃......这样好像也不错。”毛利大叔清醒了几分,也没计较,反而因为气氛的改变端着了些架子,喝酒的姿势都矜持了不少。
其他几人也接连点头,觉得这样清幽的月色用来配酒也是顶好的。
凛尺羽坐了回去,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也没接着玩手机,熄屏看向窗外那澄净的月亮。
他也不是突发奇想,只是觉得楼下躺着个死人,他们在这里寻欢作乐彻夜欢歌不太好。
关个灯大家都能收敛点,一会儿发现尸体时也不至于太难接受。
现在是晚上八点五十七分,距离妈妈桑按约前往唤醒樱正造,从而发现尸体还有大约四五分钟。
他在心里默默从一数到十,又从十数到百。
轻抿了一口烧酒,凛尺羽的心情十分平静。
众所周知,他不是个温柔的人。
也许很多人见过他“温和”的样子,但那并非温柔,而是一种“克制的冷漠”。
他清楚绝大多数人的命运,也能推断他们的未来。
凶手、被害者、嫌疑人。
每个人的身份皆清,所有人的命运皆定。
他看着一场场或有趣或无趣的案件发生,看阴谋得逞者沾沾自喜,听计策失手者奋力哀嚎。
就像在看与自己无关的“戏剧”。
他或许是礼貌的,也可能确实显得足够可亲。
但毫无疑问,他的骨子里是“淡漠”。
他确实亲身经历了不少事件,但真正插足的却一次也没有。
凛尺羽并不反感为侦探们的精彩推理献上掌声,也从不抗拒提供些许线索上的帮助。
但他从未将自己真正置身其中,跟随着他们的视角一同去开启这场“冒险”。
从未。
他只是在一旁静静看着,看命案发生,看凶手狡辩,看侦探逞威。
哪怕他明知一切,知晓哪只无助的羔羊将要遇害,知晓凶徒会选取哪一把屠刀。
他没想过一定要救谁,也没想过谁一定要接受审判。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演员”,演着自己明明漠不关心的一切,并装作乐在其中。
但伊洛斯说对了。
那只古怪的猫打破了这种生活的平静,也让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事实。
他不是“演员”,他只是一个提不起兴趣的“观众”。
只有演员才会有修改剧本的执念,观众们只是看着,偶尔对烂剧本口诛笔伐一番,随后便将其抛之脑后,任由时间使其腐朽,转而投向下一场戏剧。
凛尺羽放下空了的酒杯,抬头望着那轮圆月,眼眸迷离了片刻。
一个世人心知肚明,却很少真正意识到的事情是——月亮这个东西,它时而有缺,时而圆满;时而素挂碧空,时而藏与云雾......
但无论人们如何,它都那样安静地存在于天穹之上,沉默地俯瞰着大地。
它时刻看着你,不管你看不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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