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冷笑着说:“小事一桩,本姑娘今晚是来割驴头的!国安寺中大大小小的秃驴们听清楚了,赶紧把你们的脖子洗洗干净,别弄脏了本姑娘的刀!”
明道禅师哈哈大笑,说:“原来是铁鸟坪上的小友驾到,本秃一直在等你现身啊。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当年和你家过不去的是本秃,小友又何必涉及无辜呢?你只管冲着我来就是。”他的笑声并不洪亮,却气势磅礴,如闷雷滚动。
白衣女子大喝声:“好!我们找个地方好好算算老帐!”一鹤冲天,向明道声音传来的方向射去,白色身影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如流星般闪亮的轨迹。
白衣女子的轻功好得离奇,也不知她是怎么练出来的?杨锦尘怕追赶不上,连忙展开轻功狂追,身后传来叽叽的喊声:“等等我,杨大侠,小和尚也要看热闹!”
只可惜杨锦尘的轻功和明道、白衣女子相比,实在是差得太远了,才奔出十来分钟,就失去了他们的踪迹。茫茫夜色中,只有风声虫鸣,和夜鸟的怪叫声。
杨锦尘好不懊恼,更要命的是,这一阵乱跑,又迷失了方向,看来只能等到天亮,再回去蓝兰他们那里,不知傅天伦怎样了?估计蓝家三姐弟又要为他的整夜未归而担心了。
杨锦尘找了棵粗壮的大树,爬到树丫上准备休息一阵,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直到被一种奇怪的响声惊醒。
睁开眼一看,天已经蒙蒙亮,晨光透过稠密的树叶缝隙洒进来,薄如轻纱的晨雾中,现出一排排高高低低的墓碑,和一个个长满青草的坟冢。原来昨晚杨锦尘不辨方向,竟然闯进小金陵城居民埋葬死人的墓地。他一向不信鬼,不过看着眼前这么多的坟墓,背上还是感到冷飕飕的。
那种奇怪的声音从一座破损的坟墓中传出来,一声长,一声短;长声细如游丝,却又悠远绵长,短声粗如牛喘,强劲有力。
声音是从坟墓里传出的,如果是人,为什么躲在坟墓里?若是鬼就更不可能,鬼都在夜间出没,现在已经是大清早,鬼又不用起早赶早集。
以杨锦尘这几天来所增长的见识,断定有人在做某种吐纳功夫。那座破墓离他栖身的大树有十几米远,中间又树影重重看不真切,只能看清坟墓顶端塌陷了一个大窟窿,露出褐黄色的墓砖。
他正寻思着要不要过去看个仔细?突然,墓顶的窟窿中伸出几根筷子一样的枯树枝,并不住地扭动着慢慢生长,一寸、二寸、三寸,然后露出两只手掌。原来那不是枯枝,而是人的手指。只是这几根手指,比常人的手指长了将近一半,又细又长,远远望过去还是灰褐色的。那只手掌虽然又宽又大,但又扁又薄,不得不让人联想到早餐摊上的大饼。
那两只手掌在空中扭动一阵后,突然“呃”的一声响,仿佛有人打了一个特别响亮的嗝,一条人影从坟墓中疾射而出,极快地飞上坟墓旁的一棵大树,同时疾手一抓,大树身上发出一声脆响,连皮带木屑被撕下一大块。
那人影从坟墓中蹿出,速度极快。杨锦尘只能看清那是一个瘦长的身影,身着灰色衣衫,一头披散长发。他跃到树上后又背对着杨锦尘,所以看不清他的长相。在他站到树上的一瞬间,似乎双脚没站稳,身体轻微晃了一下,但很快又纵身掠起,跃到了另一棵树,同样疾手一抓,一把抓下大把的树皮木屑,落下时还是没站稳,身体又晃了一下。
“妙闻道长。”杨锦尘的脑海中立马闪出这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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