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这句话等于承认自己是慕容青天的儿子了。
俞乐儿高兴地说:“青哥,普天下的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有出息,现在我们的儿子做了皇帝,你该很开心才对。刚才我们逼他把皇位交出来,是因为不知他和我们的关系,现在知道了,你就不要再逼他了。”
“不行!”慕容青天冲朱政炀一瞪眼,“就是因为你是我的儿子,所以你更加应该把皇位交出来,否则等我死后,我哪有颜面去见故主?”
朱政炀说:“铁鸟坪上之人一向被百姓视作异类,联要是把皇位禅让于朱弯弯,百姓会服她吗?再说,当年联年少冲动,逼死了朱弯弯的父母,她执掌大权后,会不计前嫌吗?”
慕容青天说:“做人就得光明磊落,错了就是错了,只要懂得悔改,别人自会原谅你的。你可以昭示天下给如意太子平反,为了弥补当年的过失,你决定把皇位传给如意太子的后人,这样百姓只会赞你心胸宽广……”
窗外的杨锦尘和张惟一听得直摇头,均想:慕容青天年纪一大把,考虑事情却是这么简单幼稚,若三言两语就能令朱政炀放弃皇位,那他当年也就不会大开杀戒,对自己的亲兄弟狠下杀手了。
朱政炀说:“这件事,能不能容联再好好考虑一下?”
“不行!”慕容青天大喝。把俞乐儿也吓了一跳,说:“青哥,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儿子啊。”
慕容青天对朱政炀说:“你必须把皇位还给弯弯公主,否则……否则我宁愿杀了你,也不能令你被天下人耻笑!”
朱政炀说:“这事就我们三人知道,只要你们不说出去,没人会知道的。”
慕容青天说:“就算你骗得了天下的百姓,又能骗得了天?骗了地?骗得了自己的良心吗?”
朱政炀见慕容青天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知道要说通这个顽固的老头是绝无可能的,自己要是不顺着他点,只怕他真的会做出大义灭亲之类的事来。犹豫再三,问:“你……爹,为了虚名,你真的宁愿杀死自己的亲生儿子吗?”
慕容青天的脸上摆出一副不容怀疑的神情,说:“就当你当初就死了,或我们根本就没生过你!”
朱政炀长叹一口气,说:“既然你一定要这么执着,那我就依了你吧,但你们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慕容青天说:“只要你肯把皇位还给弯弯公主,别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朱政炀说:“联是你们儿子这件事,请暂时保密……”
俞乐儿叫了起来:“这怎么行,娘已经和你失散这么久,你忍心让娘继续倍受煎熬吗?”
朱政炀说:“若让百姓知道联并非朱家子孙,却占据皇位长达二十多年,百姓是不会放过联的。”
俞乐儿还想再说些什么,朱政炀呵呵一笑,说:“你们放心,这件事做儿子的会妥善处理好的。我们一家三口好不容易团聚,不管怎么说今天都是个好日子。只是请二老能为儿子着想,先别急着把这事张扬出去。哈哈,来来来,我们就在这里喝上一杯酒,算作团圆酒吧。”
被朱政炀这么一说,慕容青天和俞乐儿都觉得眼睛里酸酸的,想想二十多年过去了,亲生的儿子还能回到自己身边,还有什么可强求的呢?
朱政炀从书架上捧下一个酒坛,又拿来了三个杯子,拍开酒坛上的封泥,御书房中顿时酒香四溢。就连伏在窗外的杨锦尘和张惟一也闻到了酒香。
朱政炀在三个杯中倒满酒,自己拿起其中一杯,说:“儿子先敬两老一杯酒。身为人子,却未能守在爹娘跟前尽一份孝心,真是惭愧啊!这杯酒就当是谢罪吧。”就着,一仰脖子,率先喝了下去。
张惟一低声对杨锦尘说:“朱政炀的表现过于自觉,这酒肯定有问题,喝不得的。”
其实杨锦尘也发现朱政炀有问题,见慕容青天和俞乐儿已经端起酒杯送到嘴边,他来不及多想,从地上捡了两枚石子甩手打出。
“当”的一声,其中一枚石子将俞乐儿手中的酒杯打得粉碎,把她吓得惊叫起来。可慕容青天的武功过于高明,他听到破空声响,连忙把手腕微微一抬,另一枚石子擦着他手背掠过,打入书架上的木框架中。
慕容青天大喝:“是谁敢破坏我们一家团聚?”再次端过酒杯,像有人要和他抢酒喝一样,快速把酒倒入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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