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着阴霾的气息，黑压压朝着羸弱的苏颜扑面而来。
保镖准备上前阻拦，苏颜及时制止，也主动走过去，正好需要和他谈一谈的。
“斜对面有家咖啡馆，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聊一聊吧。”
相对于庄慕岩的来者不善，苏颜显得淡定多了，庄慕岩默默睇了她一眼，忍住了满腔的火气，还是乖乖跟在了她的后面。
白雾袅袅的热气在半空中消散，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在氤氲的目光里对方的轮廓如梦似幻。
“妈……伯母还好吗？”
苏颜喝了口茶，先打破了静滞的气氛。
庄慕岩听到她别扭地改了称呼，不由哂笑道:“没必要特意改口吧？你和我现在还没有离婚，就算你把自己当外人，可实际上你还是我妈的儿媳妇。托你的福，她还有一口气在，也就是住几天院而已。”
苏颜知道庄慕岩是反话正说，故意挖苦自己，脸上有点挂不住，只能端起茶杯又抿了几口，没有应声。
“为什么不说话了？是无言以对？还是不屑回答？”庄慕岩句句紧逼，似乎打算让她喘不过气来。
苏颜放下杯子，“我想报复的人是你，不是你妈妈，如果昨天她没有跟踪偷拍我儿子，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庄慕岩猛然敲击了下桌面，杯子们都震得一阵轻响，让苏颜也抬起眼来，瞧见了他那张略带薄怒的俊脸。
“那你的意思是我妈活该？我想世界上任何一位婆婆都接受不了自己的儿媳妇跟外面的男人生了个孩子吧？”
庄慕岩一字一顿，没有把那孩子叫成野种，是因为想起那张可爱的小脸庞，于心不忍。
“我不想伤害你妈，但是也希望你们不要再打扰我儿子，不管我做过什么，做错了什么，他都是无辜的。”苏颜很认真地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我不明白。”庄慕岩暗中捏紧了手心，此刻的苏颜让他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遥远。
她是别人的母亲，并不再是永远留在原地等他的那个人。
曾经无论他做什么，做的有多么过分，都以为她不会离开。
而这一瞬间才恍然醒悟，原来不过都是他的自以为是而已。
苏颜微微挑眉，看样子有些疑惑他突如其来的话。
“我不好，可是张子文哪里好？”到头来，他还是纠结最初的问题。
果然是个死心眼的人。
不开窍。
苏颜也坦白地回答他:“他那个人，连杀人放火都敢做，哪里都不如你好。”
“那你为什么要跟着他？”庄慕岩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因为伤我最深的那个人，不是他。”苏颜浅然抿唇，一句话，让庄慕岩哑口无言。
他站起来，准备离开。
“别急着走，我还有话要说。”苏颜叫住他。
庄慕岩顿了顿，侧过头低眉扫向她，“如果是谈离婚的事，还是法庭上说吧，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向法官争取不离婚的。”
“你还记得林馨姐弟为什么要杀你吗？”苏颜话锋一转，把思路移到别的地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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