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幼鲸脑袋上拉扯,痛的那幼鲸口中“咯咯”直响。
巨鲸显然颇为忌惮幼鲸受伤,在它身边巡梭,竟不敢再上前攻击巨鱿,好在龙王鲸皮糙肉厚,巨鱿虽然牢牢抱着它的脑袋却也拿它无可奈何。
那幼鲸见在海面上无法摆脱巨鱿,脑袋一沉向水下扎去,巨鲸见状也跟着潜入水中,两条尾鳍一前一后高高扬起,又溅了众人一身海水。
独孤湘问许远:“你说那龙王太子能摆脱大乌贼么?”
许远摇头道:“难……海中巨鱿喷出浓墨,巨鲸反而帮它不到,我听说巨鱿能用腕足挂在海底礁石岩盘之上,鲸鱼在海中不能久待,不能出水呼吸,怕不要被憋死。”
这时海水复归平静,飓风裹挟着这片海域中的海船一起向东北移动,只是身处暴风眼之中,但觉海面平静,船只毫无在移动的感觉,其实此刻离开大唐海岸线已不知数百里多远了。
等了良久,海水一翻,那幼鲸再次浮出海面,这次的位置离开海鹘船远了不少,倒离海鳅船近了不少,幼鲸果然没能摆脱巨鱿,反而显得精疲力尽,疲惫不堪。
它头顶鼻孔一舒喷出一道长长的水柱,看来是憋了不少气,岂料巨鱿忽然抬起一条长腕足,竟然伸向幼鲸喷水的鼻孔,生生截住了水流,那幼鲸立刻摇头摆尾,狂躁起来。
独孤湘奇道:“龙王太子怎么了?”
身边那年老的海盗道:“龙王鲸喷水的位置是它的鼻子,鼻孔被堵,可不是正要被憋死了。”
独孤湘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道:“许大哥,这大乌贼是要模仿你的法子,杀死那幼鲸呢。”
许远摇头道:“我一击杀鲸,痛苦只是一时,这大乌贼用堵住幼鲸的鼻孔将它憋死,可要残忍的多了。”
独孤湘张望道:“老龙王呢?怎么不管太子了?”
年老的海盗道:“怕是巨鱿在海底又喷出黑墨,老鲸被迷了眼睛,寻不到它们了,哎……看来这幼鲸是凶多吉少了……”
众人刚见龙王鲸再次出现之时原本颇为忌惮,但此刻见幼鲸和巨鱿缠斗,那幼鲸显得十分憋屈,众人反倒为它打抱不平,心中暗暗为它打气,希望幼鲸能化险为夷。
幼鲸垂死挣扎之际,顶着巨鱿到处乱走,竟然撞在海鳅船之上,不过它被憋得已经没了气力,撞在船舷上只是发出一声轻响,正在此时,忽然见一道人影从海鳅船上一跃而下,如鲲鹏展翅,落在了龙王鲸的背上!
独孤湘惊呼道:“朔哥跃上鱼背做什么?”
几条船上所有人早都注视着海上鲸鱿大战,见此情景皆惊呼起来。
落在鲸背上的正是江朔,他见幼鲸几乎要被巨鱿憋死,心中不忍,竟然跃下船来想要助幼鲸脱困。
鲸鱼背上极其湿滑,江朔脚下打滑,差点落到水中,还好他三窜两纵,跑到鲸鱼头上顶,一把抓住了巨鱿长腕足的端头。巨鱿长腕足的顶端如菱形的长矛相似,满是粘液十分湿滑,不过另一面是带刺的吸盘,吸盘触到皮肉,自动收缩,尖刺扎入江朔掌中,立刻鲜血长流,江朔强忍疼痛,反而握紧吸盘,终于稳住了身形。
江朔双足跨在这条腕足之上,用力往上想要将其掰开,但腕足如此巨大,吸盘上的无数钩刺牢牢扎入幼鲸的皮肉之中,以江朔的神力居然也拉扯不开,腕足紧紧缠绕在幼鲸身上,江朔害怕误伤不敢用七星宝剑这样的长兵,伸手从后腰抽出契丹可汗李怀秀所赠玄铁短刀。
这短刀乃天坠玄铁打造,黑漆漆毫无光泽,看似凹凸不平,十分拙仆,但其实极其锋利,江朔一刀此处,在那腕足上只没至柄,腕足明显抽搐了一下,江朔见有效,手上短刀连递,在那触手上连扎十数下,直扎的鱿血乱溅,将他半边衣衫都染成了蓝色。
但那巨鱿也知道堵住鼻孔是杀死龙王鲸唯一的办法,竟然强忍着痛并不松开触手。江朔见状,一不做二不休,横持短刀在巨鱿的腕足上锯了起来,竟然将腕足割下一截,那鱿鱼吃痛不过,腕足反转,向江朔抽打过来。
江朔只顾抓着割下的那段腕足尖,刚刚将其揭下,幼鲸觉得鼻孔上一轻,立刻喷出一道水柱,正打在江朔身上,江朔一个趔趄站立不稳,又被巨鱿的腕足抽中,终于无所依凭,横着飞出,“扑通”一声坠入了大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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