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走？”
文心连忙跪下：“小姐，您是文心的主子，您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您让我去哪里啊？”
文昕苦笑了一声：“是啊，我要你走，皇上也未必会让你走。
你跟了我那么多年，到头来落得这样的下场，你恨我吗？”
文心连忙磕了个响头：“小姐对奴婢有再造之恩，奴婢发过誓，会一直跟着您的。”
文昕听闻不再言语，只是眼中的冷意更甚。
誓死追随有什么用，她现在什么都没了。
莫问这颗棋子已经没法再用了，渊儿……
他的傻渊儿，失去了文家的扶持，不知道能不能斗得了蛇蝎一样的顾临轩。
更何况还有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顾临昭。
“小姐，您别哭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等大殿下做了太子……”
吱呀——
门突然被打开，吓得文心捂着嘴往后退了好几步，如果她刚才的话被谁听见……
莫问穿着一袭黑衣出现，脸上蒙了面。
文心已经吓得说不出话了，以为是皇上的暗卫。
文昕却一眼认出了莫问。
激动地站起来，故意不擦脸上的泪痕：“莫问哥哥，我就知道您一定不会有事。”
莫问取下面罩，脸色苍白。
“娘娘，我来带你离开皇宫。”
文昕一怔：“什么？”
“我的身份已经暴露，暗卫营回不去了，以后不能再帮你。
我不想看到娘娘被永远困在这宫墙之中，我带你出宫吧。
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会照顾你，隐姓埋名度过余生。”
莫问一脸憧憬地说道。
“你疯了？”文昕打断道。
“渊儿还没成为太子，皇上不杀我是要文家交权，我走了。他们怎么办？”
文昕说得情真意切，若不是眼中偶尔流露出对他此次任务失败的不满。
莫问差一点就信了。
“娘娘，你不想去外面吗？我一直以为你是喜欢自由的。
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能让你离开这座牢笼。
你真的不想走吗？”
文昕眼神有些闪烁：“莫问哥哥，我不能走。
我走了渊儿会被他冷落的，文家也会受到牵连，你懂我的。
你脸色怎么那么差？是受伤了吗？”
莫问不是没有受过伤，文昕这么问只是敷衍一下。
一般这种时候，莫问都会回答“没事，不用担心”。
只是这次莫问没有回答，而是又问了一遍：“文昕，你想去外面吗？若你想走，我拼了命也会带你走的。”
文昕已经有些不耐了，她今日遭遇大变，哪有心思再来抚慰莫问。
“都说了不走！你若无事便快走，去文家看看现在什么情况。”
莫问嘴角扬了扬，对文昕最后拜了一拜。
“保重。”
-
莫问离开冷宫，对一直缀在身后的暗卫说道：“出来吧。”
一、二、三、四。
其中两个，还是他教导出来的。
“师父，对不住。主子有令。只要您出现在冷宫，杀……无赦。”
莫问微微笑了一下，淡淡道：“不用你们动手。”
在自己动手前，又对年轻的暗卫提醒道：“别碰我的血。”
他冒死回来前就知道了自己的下场，可他还是想回来。
临死前，他想起世人都说人死前都会走马灯。
将一辈子经历的事情在眼前重现一遍。
果然，他看见了那年在药王谷被劫走的自己，
拼了命逃出江淼手心的自己，
因为饥饿倒在路边的年幼的自己，
以及马车上缓缓走下来的那个粉衣小姑娘。
“来人，他还活着！快喊大夫！”
如果时间停留在那时，该多好……
莫问缓缓闭上眼睛，下一世他该学阿九，勇敢追求自己想要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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