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白糖替换为精炼食盐后,郑良臣就静静地等待着计划生效。
这一天,毕通派人来收取精炼白糖。他们将一袋又一袋的“白糖”装上马车,绑好后就朝晋州城进发。
这些“白糖”运抵晋州城之后,毕通还是跟原来一样,将一部分“白糖”分发给自己名下所有的饭馆、糖铺里。剩余的白糖再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运往江南,另一部分运往京师售卖。毕通靠着在江南和京师庞大的人脉网络,将白糖卖出了一个天价,如果不是中产阶级,那么连二两白糖都买不到。因此,在江南,白糖又被称作“白黄金”。
毕竟卖了几年的白糖,毕通对于白糖已经十分熟络了。这天他还是像往常一样,静静等着白糖所换来的金钱。
但是这次,一切都出乎了毕通的意料之外。
下人着急忙慌地来到毕通的面前,汇报着紧急情况。他的语气很急促,像是面临生死危机那样。
“老爷,不好了,好多人来找你!”
毕通很是困惑,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有人找他。
带着疑惑,毕通跟着这个下人面见了要找他的人,那人是江南地区白糖供应商,毕通把白糖先运到他那里,由他负责江南地区白糖的整体售卖工作。
那人一见到毕通,恨不得把毕通给生吞活剥了。他双眼通红,似乎要冒出血来,他愤愤地说道:
“毕通,你个王八蛋,你是不是诚心耍老子?”
毕通很困惑,问道:
“怎么了,这是?”
那人喘着一口粗气,可以看见他真的有一肚子怒气在肚子里。
“你把盐送给我,让我卖盐,就因为你的盐,我现在全家老小都保不住了。我要把一切的责任都归咎于你,你就等着被官府传唤吧!”
那人扔下这句话,随后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毕通闻言,一脸愕然,但是还没等他把这件事情弄清楚,各大销售商纷纷来到他家,要和他撇清关系。
没一会儿,毕通就收到了州府那边人的警告。
“毕通,你胆大包天啊!连盐都敢卖,你是真不把官府放在眼里呀!”晋州长史看着毕通,愤愤地骂道。
毕通已经彻底相信了,自己运到手的白糖全是食盐,他很清楚,没有官府食盐行商票照,自己售卖食盐会有怎么样的结果
所谓大难临头各自飞,毕通贩私盐,这是十恶不赦的罪过,他很多的合作伙伴听到这件事,连忙和他撇清关系。毕通行走江湖多年,有不少仇家,很多仇家见毕通贩私盐,都是迫不及待地对其进行一番炒作,这就使得毕通的情况火上浇油。
为了保存一家老小,毕通无奈,坐上马车到处找人摆平这件事。最终,毕通牺牲掉了九成的人脉,才将自己粗心售卖白糖的事情给摆平。
此次事故,毕通损失惨重,不仅损失掉了人脉,还花了大量的金钱。他的家族已经名不副实,已经处于飘摇的状态了。
毕通气不过,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他坐上去往三川县的马车,准备找郑良臣算账。
这个月,郑良臣正式晋升正八品县令。现如今,他可以进入郡府,参与颍川郡重要政策的决策。同时,他也有在郡府的官职——颍川参事。现在他有两个官职,一个是三川县县令,另一个是颍川郡参事,而且拿着双倍工资。
毕通找到了郑良臣,本来还想将自己的怒火全都发泄在郑良臣身上,让他为自己的损失付出代价。但是在看到郑良臣腰间绑着的那块金牌之后,他怂了。
郑良臣腰间的金牌,刻着简简单单三个字:“正八品”。
就是这正八品,如今的毕通也惹不过了。他是个商人,靠巴结官员才混到了社会上层。现如今,他的保护伞已经全部被撕毁,即便是一个九品官员,也可以置自己于死地。
迫于无奈,毕通笑着看着郑良臣说道:
“老夫请你喝喝茶,不知郑小友是否赏脸?”
郑良臣知道他为何而来,他笑了笑,说道:
“好,毕老爷赏脸,我必须要去。”
毕通笑了笑,随后便邀请郑良臣一起去茶苑去了。
郑良臣坐在主座上,毕通坐在次座上。毕通看着郑良臣,就问道:
“郑小友,最近老夫的白糖买卖,出了点事故。”
郑良臣知道他的事故为何而起,他假装很关切的样子,问道:
“啊?怎么回事?”
看着他很是急切的样子,毕通苦笑着说道:
“哈哈,真是造化弄人啊。好端端的白糖,居然变成了食盐。我告诉你吧,我这次是真的损失惨重,现如今,我的实力,已经远不如你了。”
郑良臣很明白他的句话。自己和他,同样坐拥家财万贯,但是,郑良臣有政治背景,毕通没有,这就意味着郑良臣强于毕通。
郑良臣假装很愤怒,说道:
“真可恶!肯定是那靳公明陷害我们!”
说完,郑良臣叫来了门口等待的霍正义,一见到霍正义,郑良臣就吩咐道:
“霍正义!快去查一下,最近的白糖运输,是不是有什么异常状况!”
霍正义早就被郑良臣提前提醒过,他假装领命,随后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郑良臣在这边假装雷霆暴怒的样子,将茶碗摔来摔去。毕通笑着看着他,现如今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不敢阻拦。
过了一会儿,在楼下转悠的霍正义回到了包间,对郑良臣和毕通汇报道: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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