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远文认识到了郑良臣,知道他并不是像那群使徒那样,是死不悔改之人。自然而然,隋远文对于郑良臣的限制也放开了。
按照传统,每天每个使徒必须全身心投入繁重的体力活中八个时辰。
但是郑良臣现在,不仅上工时间降到了四个时辰,而且工作量也大幅度降低。
以前,郑良臣还要扛着石料巨木上城墙,现在他不需要了。他被分配到了检修组,他每天负责检查维护天水铁骑的武器战甲是否有破损。
郑良臣在定北关的所有使徒中工作最为轻松,许多在这里做苦工数十年的使徒到死也没混进检修组,自始至终干的都是体力活。
郑良臣仅仅以使徒的身份做苦工一年有余,就混到了检修组的轻快工作,使徒们就算再嫉妒,再不乐意也无可奈何。
毕竟郑良臣比他们狠得多,他们不敢招惹,他们生怕惹恼了郑良臣,下场和那天被郑良臣杀死的那几个使徒一样。
闲暇时间多了的郑良臣,自然有时间有精力去追求一些精神上的慰藉,就比如友情。
和监管使徒的军士长,隋远文的友情。
那天,隋远文给予了郑良臣对未来的希望,接下来的四个月,郑良臣和隋远文的友情就像陈年老酒那样愈酿愈浓。
这天,隋远文和郑良臣一起坐在城墙上,看着地平线上的长河落日闲聊着。
“看看那边,你是不是觉得长河落日真的很美啊?”
隋远文看着远处的落日余晖对郑良臣说道。
“要不然呢?如此江山岂不让人留恋?”
隋远文笑着,意味深长地对郑良臣说道:
“知不知道,一寸山河一寸血啊?”
郑良臣对这句话再熟悉不过了,一寸山河一寸血,原来这句话从这时候就广为流传了。
“此话怎讲啊?”
隋远文看着郑良臣,眼里充满了忧伤。
“定北关外的一大片土地,躺着我们十万的兄弟。”
闻言,郑良臣震惊不已。
“十万?十万兄弟?怎么回事?”
隋远文平静地微笑着,说道:
“太后的父亲,曾率领十万敢战之士进入漠北与胡人作战。一个月之内,大破谷黎王部、荼溯王部、悼目王部等十余万军骑。太后的父亲能征善战,现在关外的一大片土地原来是属于我们的。”
郑良臣听闻这句话,诧异地问道:
“后来发生什么了?这么好的土地为什么搞丢了?”
隋远文苦涩地笑着,眼神中充满不甘。
“因为,我们中间出了一个叛徒,这个叛徒害得太后父亲战死沙场,还有这关外的一大片土地,凉州百姓建设百年的章武、煌、代三郡也是因为这个叛徒落入胡人之手。”
郑良臣听见隋远文说的话,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的家族最痛恨的就是卖国贼。
郑良臣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在坚实的城墙上,愤愤不平地说道:
“叛徒!老子最恨叛徒!说实话,卖国贼这种人,就应该人人得而诛之!”
隋远文笑着,他像是看着一个天真的孩子那样看着郑良臣说道:
“话说的真好听,但是杀掉那个叛徒谈何容易?人家现在在胡人当中,混了一个叫什么自次王的位置。呵呵,他的自次王,建立在我们弟兄的血肉之上。”
隋远文躺在城墙上,慢悠悠地说道:
“我也想手刃这个国贼,但是无奈啊,我只能在这里过过嘴瘾呐!”
隋远文仰望着橘黄色的天空,叹息道:
“我本是拱卫京师的士兵,我的家人在京师衣食无忧地生活着。要不是这个叛徒我也不会被抽调到这里,要不是这个叛徒我又怎么会和我的家人聚少离多,到了最后我的妻子带着我的孩子改嫁啊?”
隋远文转过头来,一脸苦涩地看着郑良臣。
郑良臣从隋远文的脸上读出了痛苦,读出了悲伤,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隋远文要劝自己不要遗忘他自己的家人。
隋远文说过,遗忘家人就是对家人的不负责,也许在隋远文的心里,他一直很自责他没有尽到一个丈夫、一个父亲应尽的义务吧。
“我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自己了,在这里每天都重复着单调枯燥的生活。哎,戍守边疆,总要有军功的吧?可我没有,我没有军功,不能给我的家人更高的地位。”
说罢,隋远文用他的手指死命抠着城砖,可以看出来他真的很不甘。
“你说,我在这里真的有意义吗?”
隋远文抬起眸子,借着西沉的夕阳,他的眼睛闪烁着金色的光辉。
郑良臣看着隋远文,他知道隋远文想在自己这里找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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