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是一脸不成器地看着朴世龙。
朴世龙是边军武的心腹干将,他很心疼朴世龙。
但是朴世龙刚才的行为是在作死,如果自己不表示一下,那么朴世龙很可能会死在苗毅的手里。
“将军,属下驭下不周,恳请将军您责罚。”
苗毅冷笑着,说道:
“责罚是肯定要责罚的。这样吧,边军武,你的罪,先留着,等到日后你有了军功,就用你的功,赎你的罪。”
随后,苗毅目光一冷,瞪着地上的朴世龙就低沉地说道:
“至于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给我打二十军棍,然后吊到城墙上,吊两天!!”
闻言,边军武和胡龙的瞳孔一震,随后他们只能静静看着朴世龙被左右手带走。
苗毅这一系列的操作,成功地降低了他在天水铁骑所有官兵心里的好感度。对于统帅而言,这种结果无疑是最致命的。
这天,隋远文带着烧酒和肉,来到下班休息的郑良臣身边闲聊着。
郑良臣喝了一口酒,吃了一口肉,随后看着一脸愁容的隋远文就问道:
“怎么了这是?怎么愁眉苦脸的?”
隋远文苦笑着回答道:
“还能怎么样?朝廷派下来一个毛头小子过来指挥我们。真的是让人感到不平啊,我们是军人,不是陪小孩儿玩过家家的保姆。”
郑良臣微笑着,说道:
“凡事都要学会随遇而安嘛!只要他不让咱们有太大的损失,有多少酒就让他喝多少,有多少钱就让他花多少钱呗!反正,不管谁来,这座要塞依旧坚不可摧。”
隋远文看着郑良臣,说道:
“哼哼,你可以这么想,我也可以这么想,关键是其他人很难这么想啊。”
隋远文看着橘黄色的天空,悠悠地说道:
“我怕就怕在,这个毛头小子蠢到倾巢而出。在平原,我们根本就不是胡人的对手啊。”
郑良臣笑了笑,说道:
“何至于这么悲观?天水铁骑不也有精锐的骑兵吗?”
隋远文哈哈笑着,回答道:
“一万五的骑兵,怎么打十多万的胡人啊?”
听到这句话,郑良臣也被自己愚蠢的发言给笑到了。确实,兵力上的悬殊差距仍然是不可忽视的。
隋远文笑着,继续说道:
“在野外,步兵只能是骑兵的刀下亡魂,弓箭手还稍稍有些用处。我们是依靠这个要塞才固守至今的。”
隋远文叹息着说道:
“希望吧,这个毛头小子可以认识到,天水铁骑的强大是依靠这个要塞的事实。”
郑良臣微笑着看着隋远文,一句话也没有说,他本身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自己在这里是个局外人,不能妄作评价。
隋远文静静地喝着酒,随后忽的笑了出来,说道:
“你说,朝廷那帮文官是不是都闲着没事儿干啊?把他们的孩子派过来,名义上是给他们的孩子增加阅历,实际上这些公子哥就是换个地方撒泼打滚呗!”
“哼哼,我们武将永远也理解不了文官。天下的大事,只有用铁与血才能裁定。哪有一件改变天下格局的大事,是靠着文官的嘴皮子解决的?”
“文官只会夸夸其谈,除了糊弄小孩子就没有别的本事。哼哼,我倒想看看,他们要怎么劝胡人那帮混账弃恶从善!”
郑良臣笑着看着隋远文,听着他的抱怨话。
郑良臣想到了自己了解到的一个人—秦国张仪。
“凡事也不是绝对的。文官里面也有那么几个有通天本事的。就比如,我在书上看到的张仪,那也是个文官。仅仅用他三寸肉舌,就为他的国家要来了数百里的土地。”
隋远文冷笑着说道:
“哼哼,张仪我没话说,我也听说过他,也很敬佩他。可是,当朝的官员,有几个是像张仪那样的大才?他们都是些只会指手画脚的土狗,领着朝廷的俸禄养着他们的小老婆。”
隋远文想到了一件事,他转过头来看着郑良臣说道:
“你知道京城那些官员玩的有多变态吗?”
郑良臣闻言愕然,他问道:
“有多变态?”
隋远文回答道:
“我有一个下属,曾经立下过大功,当初就是因为京城那些衣冠禽兽而自尽的。”
“怎么回事?”
隋远文眼神带着忧伤,叙述道:
“我那个下属,曾经穿越死亡之地为前线送去军令,避免了重大损失。但是,我的这个下属什么都好,就是长得太像女人了。”
“他的脸很白,即便是入伍从军三年,他的皮肤依旧很白皙。所以我们都管他叫‘小娘子’。”
“他是男孩儿,我们都知道,平时也把他当兄弟看。只不过那天,有一个正四品的官员来到我的军营巡查。”
接下来,郑良臣可以明显感受到隋远文的悲伤。
“那个狗官,看上了我的这个下属,当天晚上就派人把他绑走了。我们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只知道他最后是一身伤痕,裤子全被血液淋湿着回到了军营。”
隋远文眼睛里,闪烁着泪光,他很不舍这个立下过大功的下属。
“经过一夜的折磨,他连上厕所都很困难。后来,他忍受不了被侮辱的事实,上吊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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