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活两天就死了;敏仪县主和周梓潼两人,虽然不是她指给秦承嗣的未婚妻,但是,那两人却也是在她和秦承嗣商讨过。将他们指给秦王的第二天。就暴毙了。
无论如何,那两人的死,总归和秦王有点关系。
不仅和秦王有关系。还和太后娘娘她老人家,也由莫大的关系。
若是仔细算起来,她老人家说给秦王的未婚妻,就死了三个。
秦王总共才死了五个“未婚妻”啊,这其中有三个就出自太后她老人家之手。
说实话,当时敏仪县主和周梓潼死了之后,太后虽担心。秦承嗣会被流言蜚语中伤;但是,她老人家更怕的是,京城中某些回过味来的百姓,会暗地里说她手臭,说她没福气。
不然,为何她指给秦承嗣的“未婚妻”。就死了三个?
这到底是秦王刑克六亲啊?还是她老人家福薄啊?
很显然。能从荣升为一国太后,她老人家的福气指定不薄。
可是。若是她的福气,乃是从她妹妹那一家人的身上转化过来的呢?
太后早些时日,很是心惊胆战的,好长一段时间坐卧不安。
就唯恐一些心思敏锐的人,把流言攻击的矛头转到她身上。
于是,也才想着要尽快将秦王的亲事定下来。
结果,这门亲事还真是结对了。
这不,从秦承嗣和池玲珑订婚之日算起,时间都过了三个月了,现在小两口也还都活的好好的,一个也没死,这证明了什么?
除了证明池玲珑果真福气深厚,不也证明了太后娘娘她的手并不臭,她老人家的福气乃是天生的,并不是谁用了一些污糟手段,从她妹妹一家人身上转化来的么?
所以说,就因为这一点,太后娘娘也对池玲珑满意的不行。
因而,对于没事找事儿,不知道哪根神经不对了,要找池玲珑不痛快的贤妃,太后娘娘现在怎么看就怎么不顺眼。
不由一张老脸也拉了下来。
而此刻池玲珑却是又泪眼涟涟的,看向穆贤妃,说道:“贤妃娘娘,玲珑是哪里得罪了您了么?不然,您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如此污蔑与我?”
又哭的梨花带雨的道:“玲珑敬您是长辈,是德高望重贤妃娘娘,不好与您争执。只是,女儿家的名声最是重要,且玲珑现在又已经被指婚给秦王,名誉更是与秦王挂钩。贤妃娘娘您如此污蔑与我,不仅是毁了玲珑的清誉,毁了我忠勇侯府女儿家的名声,更是堕了秦王的威名。玲珑不才,此番却也想向贤妃娘娘要个说法,不然,贤妃娘娘如此污蔑与我,这简直就是在逼玲珑去死啊。”
说完这些话,就呜呜咽咽的抹泪哭泣起来。
池玲珑说唱俱佳,三言两语将穆贤妃挖苦她的两句话,直接定格为穆贤妃在污蔑她。
如此一个屎盆子扣下去,穆贤妃即便没罪,现在也有口说不出。
她怎么就忘了,现在的池玲珑,可不是原来那个,能任由她随意作践和拿捏的,未过门的侄媳妇,她现在是板上钉钉的秦王妃。
秦王妃贵重不贵重?
这还用说!
秦王妃品级等同皇后,乃是超品。
而她,虽说是四妃中的淑妃,可是,也不过是个从一品妾!
从品级上来说,她就不够格给池玲珑脸色看。
更别提池玲珑的未婚夫婿——秦王那鬼畜,护短又心狠手辣的让人望而生畏。
秦王是个铁血无情的,偏又位高权重,杀人如麻;这京城中的贵人,上到皇后太子,下到文武百官,和秦王拉关系、套近乎都来不及,都恨不能将他当神一样供起来,谁还会得罪他?
可是,不得罪秦承嗣,她此番得罪了池玲珑,不也等于得罪了那么?
穆贤妃回过味来,却当真被吓得面如土色,浑身瑟缩的宛若筛糠,一句话也说不完整了。
她嗫嚅的。讪笑着叫着“母后”,想让太后娘娘帮她打个圆场。
谁知,却是被太后娘娘直接冷嗤一声。直接处罚上了。
“造谣生事,贤妃且先回宫闭门思过去吧。另外,每日抄写五遍《女德》,到时候哀家会派人过去查点。”
没说惩罚贤妃闭门思过的日期有多长,又如此这般,当着诸妃和众位贵妇的面子。落了穆贤妃的面子。这可算是打了穆贤妃的脸了。
当是时,穆贤妃一张脸红了个透顶,随后。却是又青白色交加起来。
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穆贤妃将手中的帕子都绞烂了,又怨毒愤恨的瞪了池玲珑几眼,最后,才无地自容的离去。
穆贤妃离去后,殿内的气氛一时间有些紧张。
最后,还是惠郡王妃开口说了几个笑话。才又把太后娘娘逗笑了。
谈话持续了不短时间,中午的时候,池玲珑在太后宫里用了膳,陪着太后娘娘午休了片刻,直等到天色将近傍晚,池玲珑才被依依不舍的太后。派人护送着回了秦王府。
轿子在秦王府二门处停了下来。池玲珑下轿后,碧月和六月正好带了软兜过来接她。
池玲珑挥挥手。让抬着软兜的两个婆子先回去,却是由六月七月几人陪着,准备走回去。
“你们主子回来了么?”池玲珑问刚从内院过来的六月道。
六月点点头,“主子上午过半就回来了。”
看一眼池玲珑的脸色,也又说道:“主子没有用午膳,一直呆在书房中处理公事,到现在也没有出来。”
“嗯?怎么会没有用午膳?墨乙几个没有去劝你们主子么?”
池玲珑一边焦急担忧的问着六月话,心里却也不由狠狠的想着,都这么大人了,还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哼,管他是真不饿,还是再故意在她面前扮可怜,总之,这人当真可恨。
池玲珑想着这些,继而,小脑袋又控制不住的想到了,在入住西山别院第一天晚上发生的那件事情,顿时,一张笑脸又羞得红彤彤的了。
她贝齿紧咬着下唇,一双眸子变得水汪汪的,就像是一湖幽泉一样。
水波潋滟,在晚霞的映照下,璀璨生辉,只把偷瞄她的六月,看的惊艳的,说不出一句话。
几人走了一段路,快要到垂花门的时候,池玲珑眸中却忽然晃见了,某个颀长笔挺的身影。
秦承嗣就站在垂花门处,他照例身着一袭黑色长衫。
这么热的天,不见他出汗,这人却也丰神俊朗、英姿勃发的,让人只看一眼,便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
几个丫头有眼色的,恭敬朝秦承嗣行了礼,便急匆匆的回内院去了。
池玲珑站在原地没有动,垂首看着腿侧,已经绽放的丁香花七想八想。
自从前天那一晚,两人之间发生了那么一桩……让她想想就脸红耳赤的事情后,这两天池玲珑见着秦承嗣,便想要躲,羞得都不敢和他说话。
虽然她在姜妈妈几人面前,表现宛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但是,一见着秦承嗣,双眸总免不了游移的四处躲闪,就是不看他。
池玲珑正非常认真的,数着她身侧的那株丁香花上,今晚开了几朵花,却冷不防,只在瞬间,她视野里,便出现了一双她亲手缝制的朝靴。
那人身上清爽的龙涎香气,弥漫在她身周,充斥了她整个呼吸,池玲珑现在羞得小脸粉扑扑的,尖尖的耳朵,更是变得红的好似要滴出血来。
“阿愚……”
秦承嗣嘶哑出声,唤着池玲珑道。
他看着面前的少女,看她垂首时,露出的那截,如同天鹅的颈项一般白皙优雅的颈子;看她透明小巧的耳朵,以目之可及的速度,迅速变得红通通的;看她艰难的吞咽着口水,好似想到了什么……让她羞涩非常的事情;看她雪白的柔荑,绞着帕子,动作中满是焦躁和心慌……
秦承嗣这两天来略有些郁闷的心情,在此刻全都变成了,几欲灭顶的欣悦和快.活。
他伸出手,一手扶住池玲珑柔弱单薄的肩膀,一手也在她的固执不从中,坚决的抬起她白皙优美的下巴。
看她小脸红彤彤的,小脑袋侧向一边,两只水灵透彻的眸子,微微闭合着,长长的睫毛却忽闪忽闪个不听,无论如何也不睁开看他,秦承嗣现在的心情不急不恼,却当真觉得,他的阿愚,怎么能这么可爱呢,她怎么就这么的……让他爱到骨子里呢?
“阿愚,你睁开眼看看我……”
那熟悉的,略带薄茧的粗粝指腹,顺着她的下巴,慢慢转移,一会儿眷恋的摸着她的眼睛,一会儿摸向她挺翘的鼻子,她紧抿着的樱唇,最后,缓缓向下,摸着她的脖子,锁骨,……
池玲珑再忍不住,终于将小脑转过来,眸子也大睁开,又是羞臊又是恼怒的,底气不足的,狠狠的瞪着秦承嗣,“你干什么?”
她一双眸子水灵灵的,因为羞涩与窘迫,那双眸子现在更是璀璨生辉,有种潋滟惊鸿的美,只让秦承嗣看的心悸起来。
而池玲珑,在看到那少年面上的神情时,呼吸却也不由微微一滞。
以往面目表情冷厉而锋利的少年,此刻,他眉目优美如画卷,浑身洋溢着的,俱都是暖阳的气息。
他锋利的五官线条,在此刻全都柔软下来,变得干净明朗,就如同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堕入情海的少年。
然而,他的目光却是灼热的,是热烈的……
他眼底那一簇光,亮的如同星辰,那双漆黑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她,眼底溢出一丝快慰又兴奋的笑意来,那妖冶又纯粹的风情,让池玲珑觉得,就这一眼了。
只这一眼,她便再也逃不开;只这一眼,沦陷的她如此心肝情愿。
池玲珑略有些恍惚的,看着眼前的秦承嗣。
秦承嗣此时却是闷闷的笑出声,他的笑声愉悦至极,一边垂首下来,眷恋的吻她的唇,一边却也笑着安抚她,声音磁沉而嘶哑的说,“阿愚,别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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