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谁让他自己作死,又拖累自己?
林氏捏紧了手心。
就在这时,赵妈妈以送汤的名义到了鹤延堂。
林氏目光希冀的看着她,却见赵妈妈轻轻摇了摇头。
林氏心里一空,希望一瞬间坍塌。
赵妈妈不着痕迹的扶了她一把,林氏才回过神来,缓缓落座,缓缓接过汤碗,缓缓喝了一口,轻舒一口气,才将那种天塌了的感觉压下去。
赵妈妈轻声道:“方才听人说大少爷连夜赶回来了,一会儿兴许回来看老夫人。”
原来是魏尧突然回来,打断了计划。
林氏放下汤,脑袋继续的运转着。
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去杀邹氏?
先不说邹氏会不会防着她,她能不能的手,就说她死了之后,弟弟林文业那里会不会因为性命再次将她逼上绝路?
林氏闭了闭眼睛,只觉得头晕目眩。
“夫人。”赵妈妈知道她是急火攻心,低声劝慰:“天无绝人之路。”
林氏捏紧了手,没错,天无绝人之路,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第二日,不仅府里的哥儿们都赶了回来,就连外嫁的两位姑奶奶也回来了。
魏府里一时间塞满了人,李清懿也没怎么出去走动,一心琢磨着林氏的举动。
林氏这个时候自然是走不开的,邹氏倒是以探望魏老夫人的名义上门来了。
李清懿立即打起了精神。
只是林氏跟邹氏姑嫂俩关起门来说了什么她也不得而知,只知道邹氏离开的时候,神情尚可。
这两人是商量出对策了?
“姑娘,咱们怎么办?”
“紧盯着林氏,还有邹氏那边,林文业那里,都要麻烦大人帮我仔仔细细的盯着!”
长阑知道事关重大,谨慎的应了。
*****
天气一日日转冷,各家各户的百姓,腌腊肉,晒鱼干,李清懿的二叔李庸这日休沐,跟当年的好友同窗徐敏之碰了面。
“自我朝安定了这些年来,让百姓们都忘记了战争是什么滋味。”
徐敏之笑道:“这不是也挺好么?朝廷要北征,若百姓人心惶惶,城中便要乱,士气也会大打折扣。”
“其实,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这次征战,并未急迫的从百姓中征兵。”
徐敏之听了这话不由赞同道:“是啊,只要服兵役就能为家中减免赋税,多么温和的手段,皇上是明君。”
大靖因为地势与资源的关系,国库充足,只要不缺银子,就不必搜刮百姓,百姓的日子好,没有那么多怨言,远在军营之中的亲友也可安心训练。
所谓的良性循环就是如此。
二人会心一笑。
徐敏之道:“你我兄弟,有些话不得不说,你心思无争,我就怕你糟了算计。”
要是搁在从前,李庸不会太过将这话放在心上,但此时,他郑重的应道:“人心复杂,朝堂多变,我会小心行事。”
这倒让徐敏之有些诧异了,他点头,“你能放在心上就好,那个董迁,从前他就事事嫉妒你,要与你争锋,这次突然张罗这场酒,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李庸道:“这么多年过去,他还那般爱争强好胜?也罢,今日这场酒还是他张罗的,还没发生的事,咱们就不要多想了!”
桥旁灯火通明,湖上画舫的灯笼摇曳着红光映在水面上,煞是好看。
今日是董迁做东,他定了一座中等画舫,刚好够一些相熟之人来此小聚。
李庸并不常来画舫楼船等地,但徐敏之说的对,与同僚属下间多多来往没有坏处。
更何况,众人都因为他突然入仕,又受皇上爱重,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这让他真正融入这个圈子多了一些阻碍,生怕不小心得罪了他,要吃苦头,当然也有前来巴结他的。
但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
各个画舫楼船都在点灯之后逐渐热闹起来,时不时传出舞乐之声。
李庸上了船,席间众人都在等着他们,但因为接触的时间还短,场中的气氛有些冷淡。
徐敏之见状,连忙引了话题,气氛便活络了许多。
李庸笑着点头跟徐敏之致谢。
徐敏之与众人都十分熟悉,“今日咱们城里可有什么新鲜事没有?”
被问话的人名唤薛准,外表上看,如同一位羸弱书生般的文雅,实际上却是个嘴碎的粗犷汉子。
“新鲜事?那当然有!”
薛准拿起酒碗灌了口酒,然后嘿嘿笑了两声,说道:“你想听哪条胡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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