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兴元冷眼看着端木尚泽:“你且说说,何罪之有?”
“回禀父皇,两个月前,儿臣向父皇保举杨锦,成为钦差大臣,前往淮南地区赈灾,不料那不肖人竟然敢私吞朝廷的粮饷,把赈灾的银子装进自己的口袋里,像这种不忠不义之人,儿臣真是瞎了眼,才会相信他。是儿臣无能,才会向父皇保举他做钦差大臣,所以,儿臣有罪,还请父皇降罪,儿臣甘愿受罚。”
说完,他跪趴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起来。
一席话下来,端木尚泽把自己和杨锦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即便如今杨锦犯的是贪污之罪,也与他无关。
把自己的罪责变成了用人不善、识人不佳,这么一认罪,谁也无法把他和杨锦同流合污的罪责放在一起,除非有更加充足的证据。
众大臣听了,纷纷你眼望我眼,感叹端木尚泽的狡猾。
端木天佑更是冷眼以对。
“太子,你……”端木兴元气得站起,怒指着端木尚泽,“你这些都是狡辩之言。杨锦是你的人,你岂有不知他的所为的道理?”
“请父皇息怒,小心龙体。”端木尚泽高声道,“儿臣真的不知杨锦的所作所为,如果儿臣得知,一定不会让他做这等错事。”
“父皇,儿臣知错了,真的知错了。儿臣愿意受杖责,即便是把儿臣杖责至死,儿臣也无言无悔。”
端木尚泽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端木兴元还能说什么?
难不成真的要杀了自己的儿子吗?还是要趁着这次罢免他的东宫之位吗?
“好,既然如此……”
“皇上,请听老臣一言。”端木兴元话音未落,右首前排的大将军韩纪已经出列,大步走到殿心,双手捧着玉笏微微下拜,洪声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太子虽然犯了些小错,但罪不至死,还请皇上饶恕了太子吧。”
说着,他跪了下来。
韩纪是韩皇后的大哥,年约五十,身量高大壮硕,相貌堂堂,眼眸威棱,颔下一缕长须,英武不凡,掌握着东陵国的三分之一军马,和端木天佑、兵部所掌握的军马形成三足鼎立之势。
端木兴元忌惮韩家,正是因为有他的存在。
韩纪这一跪,立刻有几个大臣纷纷出列表示附议:“臣附议,还请皇上三思。”
看着韩纪,端木兴元犹豫了,要罢黜端木尚泽、搬倒韩家这课大树,恐怕现在还不是时候。
一时间,端木兴元竟然是静默无言。
这一切,苏诗源看在眼里,自然是把端木兴元的想法摸了个透彻。
他双手捧着玉笏朝皇帝躬身道:“启奏皇上,如今如何处置太子,此乃小事。现在更为重要的是彻查此事,查明杨锦与此事的关联,如何处置城门之外的难民,以及晋城的瘟疫的压制。”
“晋城的瘟疫迫在眉睫,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还望皇上对此事早作定夺,还天下一个祥和之气。”
苏诗源的话转移了端木兴元的注意力,提醒了他首要解决的事情。
“还是苏爱卿看得透彻。”他无奈地叹一口气,重新坐下,问道,“查明杨锦一事自然由大理寺负责。大理寺卿常路。”
“臣在。”站在苏诗源身后的常路出列。
他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面容清癯,举止优雅,书卷之气十足。
“朕命你,从今日起彻查晋城一案,上到太子,下到百姓,都要查得清清楚楚,不可放过一个漏网之鱼。”
说完这句话,端木兴元又看了端木尚泽一眼,此时的他已经恢复了平静,不再像方才那样仓促。
“至于难民的处置……”端木兴元望着众大臣,问道,“不知各位臣工有什么好的法子,可以安置难民,不让暴动发生,诸位爱卿以为何人可担此重任?又有谁愿意担当此重任?”
这难民越聚越多,终究不是法子,处理不好,恐怕也会在凌城引起瘟疫的蔓延,到时候,恐怕会危机凌城。
此言一出,文武百官静默了一下,安置难民,必定涉及金钱、粮草、物资的支出,但东陵国的国库、粮仓之前因为救济淮南水灾,大部分都搬空了。
现在还剩下韩纪掌管南大营的粮库是装载了粮食,但却并不是那么容易要得到的。
此事办得好,不会得到嘉奖,反而会得罪韩纪,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见众大臣不出声,端木兴元又看向苏诗源,既然是他提出来的,想必他一定可以有法子可以解决:“苏爱卿,你以为呢?”
如果连他都不敢接这个差事的话,他还能指望谁呢?
“老臣启奏皇上,老臣愿意接下这个差事。”从提出这一提议开始,苏诗源就已经知道了会有这个结果,更知道和韩纪作对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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