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那末将就不挽留了,请代替末将转达对贵国天子的敬意。”贺将军再次施礼。
“一定,一定。”端木尚泽说罢,看了看身旁的端木天佑。
“六皇弟,既然你是总负责人,那本宫也就不打扰你了,若贺将军和他的使团众人有什么困难,你要竭力相助才是。”说罢,端木尚泽还假惺惺地拍了拍端木天佑的肩膀,好似一副期待满满的态度。
“不劳皇兄费心,慢走不送!”端木天佑毫无感情地说。
太子带着随身的仆人们转过大院,离开了迎宾馆的大门,消失不见。
“哼……”端木天佑哼了一声,轻轻用手拍了拍方才被端木尚泽拍过的肩膀,这动作,似乎像是在拂去一层薄薄的尘土一般。
之后,端木天佑带着贺将军将迎宾馆的重要设施都走了一走,告诉他哪里是吃饭的地方,哪里是沐浴的所在,总之介绍得十分详细。
一切都处理完毕之后,端木天佑便同贺郎告辞,说如果有什么问题,直接找迎宾馆的下人,下人自会用最快的速度通知给他的。
对端木天佑的细心再三表示了感谢,贺郎目送着他走出了迎宾馆的大门。
馆外一阵喧闹,人喊马嘶,端木天佑带来迎接的队伍启程离开,很快,周围便恢复了安静。
巨大的迎宾馆内,虽然居住的人数众多,但是却并没有什么吵闹的声音,使团的每个人都在属于各自的房间里,做着各自的事情,倒也相安无事。
晚间……
贺郎褪去了一身笨重的铠甲,穿了一身轻便的衣服,穿起贴身的衣服,更显得此人虎背熊腰,身材魁梧。刚刚洗漱过的他,正打算去那神秘的儒雅男子的房间。
然而推开房门,却见里面空无一人,四下寻找,贺将军终于在迎宾馆的正院发现了那个白色的身影,孤单单冷清清的一个人站在院落正中。但此情此景,不仅感受不到丝毫的凄凉与落寞,相反却给人一种潇洒空灵的感觉。
贺将军皱了皱眉头,知道他这又是在想心事了……
“外面风寒,您还是回屋中休息去吧。”贺郎悄悄来到年轻人的身后,恭敬地说。
只见白衣男子在手中端着一个紫砂的小茶壶,玲珑的壶嘴处还散放着缕缕的白雾。他的脸对着当空的明月,袖口袍襟随着寒风微微地摆动着。
忽然间,他用一种特殊的曲调吟唱起来,这曲调宛转悠扬,让人不禁着迷。
“对冷月,临寒风,夤夜孤立长院中。万里山河,今宵不见,身在东陵,叹风景已不同,已不同……”
看起来白衣男子对音律的造诣颇高,这好似自言自语的即兴曲调,真好像谱自名家之手一般,令人听入耳去,旋律却在心头久久徘徊,无法消散。
贺郎无声地听着,虽然知道他的才华,但每次见识,也令他这粗莽的一介武夫心生共鸣。同时又是满满的敬佩之意。
就他这一身见景生情,睹物兴曲的本领,恐怕他一生也学不来百分之一……
“贺将军,你先回去吧,我在此赏会儿月,一会儿便归。”白衣男子没有回头,淡淡地说,抬手轻饮了一口热茶。
“是……”贺郎知道他的脾气,自然也就不再说什么,凝神地望了两眼在他看来枯燥无味的明月,转身回北漠的院子了。
银白的月光洒向大地,将男子的身体整个包裹在柔和之中,斜斜的,将他的影子投射到地面之上。
良久,男子将视线从苍穹之中收回,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端木天佑,哼哼,略施小计便印证了我的猜测,你和太子之间微妙的关系,或许日后能为我所用啊。”男子一边说着,一边勾起了唇角,他那一向平淡如水的面色,第一次转变了风格。
此刻,在他那张俊美儒雅的脸上,第一次挂满了野心,挂满了一种难以名状的险恶……
……
苏谨儿面色凝然,仔细回忆着方才端木天佑对她说的每一句话。
看起来端木天佑和苏谨儿还是蛮心有灵犀的,端木天佑晚间刚刚回到府中,便找到了苏谨儿,告诉了她今日北漠国使团进城的事情,也向她谈起了那个让他颇为在意的儒雅男子。
而苏谨儿更是差点惊呼出来,她没有想到端木天佑和她是有着同样的感受的。之后她告诉端木天佑今日她在饭馆吃饭,在楼上的所作所为。
两个人就好像是交流情报的特务人员一般,共同猜测着那个白衣男子的来历,当端木天佑告诉苏谨儿,在迎宾馆前,那白衣男子对他说的那番恭维的话语时。
苏谨儿沉下面孔,手托香腮,思考了很久才再次开口。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神秘的男子一定是在试探你和端木尚泽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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