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都甩不掉。
像被万蚁啃噬过的恐怖美人儿越离越近,易夕若那对美不胜收的异瞳透出绝望。
眼看就要飞投入怀,恐怖美人儿猛然顿停,双足驻地,全身剧火席卷,继续优雅起舞,烈烈风火之中,边舞边裂,娇躯斑驳崩溃。
面孔在火光之中隐约不清,只是那对莹眸更亮,嘴角浅笑更甚,似讥似讽。
恍惚之间,飞灰湮灭,只余一地乱灰。
寂静降临,若非场内一片狼藉,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易夕若惊魂未定,不住喘息,愣是回不过神。
不远处传来易云的呵斥声:“全部滚开,不准靠近。”
少许后,飞奔而来,见得庭内情形,不由自主的缓下步子,瞧见易夕若在那儿扶墙发抖,又赶紧加快奔来,想要揽抱入怀。
“师妹,出什么事了?”
易夕若将易云重重推开,深吸口气,冷冷道:“偃师倡技。这都过去千年了,居然还不忘仇。”
听得“偃师倡技”四个字,易云脸色剧变,失声道:“偃师一脉不是早就没影了吗?怎么又现身了?你不会看错吧?”
易夕若冷笑道:“领其颅,歌合律;捧其手,舞应节。千变万化,惟意所适。除了偃师一脉,谁能造出如此活灵活现的人偶?”
易云紧张道:“这下麻烦了。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
易夕若娇哼一声:“似乎没有杀人的意思,否则我刚才已经死了。再想杀我,也没那么容易。”
她纯粹是没料想到,所以被打了个措不及防。如今知道对手是谁,那就会防备人偶,找到正主之前,绝不会轻易现身了。
易云转目庭内,沉吟道:“看来我要重新布阵,寻常阴阳五行阵拦不住偃师传人。”
易夕若摇头道:“这样太被动。偃师一脉本就擅长装神弄鬼,更喜欢玩人,非要把人玩疯才会下杀手。如今敌明我暗,根本防不胜防。”
易云缓缓点头:“你打算怎么办?”
“找风少求助。”
易云迟疑道:“墨家和偃师早在先秦就有些交情,四灵恐怕不会替我们架这种梁子。我看不如求助司星,偃师能够找上我们,也绝不会放过他们。”
易夕若就是想找借口去见风沙,闻言蹙眉道:“偃师再能耐还敢闯入皇宫不成?我们跑去求司星,等于白白浪费连山诀的人情。”
易云果然犹豫起来。
易夕若又道:“再有交情,也是千年之前的事。墨儒两家交情更深,禽子还出身儒门呢?那又怎样,现在不是斗得不可开交?”
禽子就是禽滑厘,曾是儒门弟子,转投墨子之后,潜心墨学,乃是墨子的首席弟子,后传于相里氏,便是秦墨。
也就是说四灵一脉往上追本溯源,就是禽子。
“列子汤问有载,禽滑厘和东门贾特别佩服偃师之巧,将其神妙分别告知老师,结果墨子和公输般皆终身不敢言艺。”
易云十分不情愿师妹去求风沙,干笑着找借口阻止:“风少若知道湮没许久的偃师传人现身,恐怕适得其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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