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嗦嗦的回来,并膝跪下,怯生生道:“管事说黄莹把她买下,带……带走了。奴家真的没有撒谎。”
风沙嗯了一声,问道:“刚才山上,你把黄莹骂了一顿,似乎颇为不屑,怎么又肯听她话了?”
婵婵略微一怔,急忙回话:“风爷还记得奴家说的那个姐妹吗?”
“记得,你说黄莹用她丈夫迫她就范。”
婵婵沉默少许,惨然道:“当着我们的面,黄莹让她自己划了自己的脸。”
风沙皱起眉头。这叫杀鸡儆猴,足以让任何无力反抗的女子噤若寒蝉,俯首帖耳。如果仅是下点情药,婵婵的确很难鼓起勇气反抗。
婵婵泫然泪落:“她和奴家一样,明明家里只剩个空架子,还强撑着颜面,偶尔找些恩客补贴用度。脸花了,就完了,彻底完了。奴家,奴家真的害怕……”
风沙指尖掸去婵婵脸颊的泪花,轻声道:“不准有下次。”
婵婵使劲点头,咬了咬下唇,细声道:“奴家知道对不起风爷,也知道黄莹可能没说实话。然而实在没有法子,只能怀着侥幸,往好处想……”
风沙摆摆手:“酒喝差不多,走了。”
婵婵本以为勾到只飞凤,结果运气天降,竟是勾到只金凤,正喜不自禁的时候,居然弄出这么扫兴的事,算是把人家给彻底得罪了。
不免又后悔又丧气,更有担心。担心下药不成,黄莹不会善罢甘休。
有心哀求风沙维护一二,始终没敢开口。
风沙登上马车,顿了顿步子,扭头向婵婵道:“愣着干什么?难道喝顿酒就完了?”
婵婵立时喜动于色,忙不迭爬上马车。
风沙车厢内坐稳,随口道:“遂古馆的金押,你先用着。下次我路过江城,别忘了请我一坛瑶浆冻蜜。”
婵婵本以为这事没了指望,闻言俏目定定,感激的话不知怎么出口,最终仅是使劲点头,小声问道:“风爷还想去哪玩?”
“唐人馆。”
婵婵啊了一声。
风沙笑了笑:“我知道唐人馆不接待外人,别告诉我你进不去。”
这些高级交际花在各家大馆很有牌面,几乎没有什么地方进不去。
譬如遂古馆这种近乎行宫的高级酒馆,明显不会接待生客。婵婵一到,人家问都不问直接放行,更备下贵客才能踏足的贵厅。
风沙刚才仅是说:不准有下次。可没说原谅婵婵这次。
如果婵婵敢说进不去,那就旧账新账一起算。如果待会儿表现好,那就算她将功补过,可以考虑既往不咎。
毕竟婵婵可能真的认为那是情药而非剧毒。
一个高级交际花,量也不敢沾上人命。
婵婵迟疑道:“奴家的确可以带人进唐人馆,可是黄莹她……她恐怕会找风爷麻烦。”
风沙含笑道:“总不会在自己的地盘搞事吧?”
婵婵恍然,赔笑道:“是奴家愚笨”
婵婵当真不知黄莹意欲要命,认为不过手腕一道伤的小仇,风爷过去大撒一把金票,黄莹也就不好意思计较了。
风沙的话其实仅说了半截。
黄莹不会在唐人馆搞事,他会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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