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太快,陆清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到他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议论靖远侯的缘故?若是如此,那他早就应该沉了脸,而不是给她讲了这么多前因后果之后才突然来了脾气……
陆清容一时也想不出头绪。
而蒋轩刚出去没多久,绿竹就回了堂屋。
“奴婢刚才看见世子爷出了榆院。”见到桌上的早饭和自己刚才出去时一般无二,“连早饭都没来得及用吗?”
陆清容摇了摇头:“别管他了,你叫人把这些先撤了吧,我也吃好了。”
绿竹看着桌上只有陆清容面前那碗山药粥勉强算是下去了小半碗,却也没有多言,喊人进来撤了早饭。
“对了,趁着今日世子不在,咱们正好把带来的东西收拾一下。”陆清容进了内室,看着屋里略显空荡冷清的摆设,对着绿竹吩咐道:“先把我那箱子书搬过来吧,还有那个汝窑天青釉花口瓶也拿来,我这里间连片叶子都没有,着实不习惯,回头找两支竹子插起来,看着也舒服点。”
绿竹点头应是,正要出去取了来,刚走到门口又被陆清容叫了回来。
“等等!你记不记得咱们好像还有两幅珠帘,上面串了很多贝壳的那个!”陆清容问道。
绿竹琢磨了好半天才想起来:“您说的是咱们刚回到京城那会儿,老爷拿给您布置屋子用的两幅帘子?”
那珠帘是用大小均匀的贝壳串制而成,挂起来十分好看,只是当初陆清容嫌它被风轻轻一吹就叮当作响,觉得扰了清净,才只在紫藤阁挂了一天就被收了起来。
“对,就是那个。”陆清容点了点头,指着内室隔开里外间的那座六扇柚木雕荷花镂空双面屏风的两侧,“你把那两幅帘子找出来,就挂在那两边!”
绿竹闻言微怔,盯着那屏风的两侧看了看,总觉得有点怪怪的:“这……挂起来能好看吗?”
“好不好看倒在其次,你只管挂上去就是!”陆清容十分坚持。
虽然心里纳闷,绿竹却也不再多言,按照陆清容的吩咐出去取东西。
内室便只剩下了陆清容一人,此刻正盯着那屏风发呆。
早晨去靖春堂敬茶之时,吴夫人那句“尽早为侯府开枝散叶”依旧萦绕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
...
之前那些什么“暂不圆房”的所谓承诺,就并不见吴夫人为此有任何行动,今日又说出这样一番话……
木已成舟,她若真就这样出尔反尔,自己倒也实在没什么办法。
好在蒋轩虽然有时语带调侃,但对自己还算尊重。
只是不知道他要在外间里住多久。
想着这夜深人静之时的孤男寡女,那屏风也好,珠帘也罢,无非都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摆设而已。
陆清容突然又想起刚才来给自己请安的那一群花容月貌的俏丫鬟,心里不由暗道,那蒋轩若真是……也不用非跟自己过不去吧?
其实刚才那群丫鬟到底是怎么回事,陆清容此刻还有些拿不准。
蒋轩没有妾室这是肯定的,但有没有通房可就不好说了。
适才那番请安倒是十分平常,只是丫鬟拜见主母的礼数,并无其他,但却因蒋轩那有些**不明的态度,让陆清容心里也没个准谱。
想到此处,陆清容也不由微微叹气,看来要做这个榆院的主母,也不容易呢!
此时绿竹已经带人把东西都拿了来。
“这么快就找到竹子了?”陆清容看到绿竹抱着的汝窑花瓶里,已经插上了几根富贵竹,干枝细长,叶片翠绿。
“榆院的后面就有个小暖房,碰巧就有这竹子。”
绿竹一边应着,一边把花瓶摆在了内室里间靠窗的长案上,还吩咐跟来的小丫鬟将那箱子书也搬来里间,并把两幅珠帘风别挂在了屏风两侧,方才出去。
陆清容独自一人在里间收拾着自己的书,偶尔抬头看到窗下那几株生机盎然的竹子,心情也变得好了许多。
除了午饭的半个时辰之外,陆清容一整天都在归置那些书。
与旁的物件不同,这一边收拾,一边翻看的,等她都整理完毕,天色已经渐暗。
陆清容也惊觉天色已晚,连忙喊了绿竹进来:“世子可回来了?”
“还没有,奴婢已经叫人在院门那边候着了。”绿竹回道。
“等世子一回来就摆饭吧。”折腾了一整天,陆清容也终于有些饿了。
然而一直等到戌正时分,都不见蒋轩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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