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
“那又如何?”陆清容忍不住反问。
贺棣和杨氏还敢顶撞贺致远不成?
这一点陆清容还是可以确定的,绝对不可能。
贺致远在贺家有着说一不二的地位,当初贺楷那么一门心思想让邱沐云进门,但无论和离还是再娶,都是等他松了口方才能够办成。
而眼下的形势十分明显,这次贺家举家进京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贺棣的仕途活动一二,此时这等找上门的好事,贺致远就算再糊涂都是不可能往外推的。
见贺清宁此时不再说话,眼中似有晶莹闪动,陆清容脑子还是保持着清醒:“你的心情我多少也能了解,不过连你父母都无法转圜的事,你跟我说了又有何用?我终究是一个外人,又能帮上什么忙?”
虽然不忍,但陆清容还是把“外人”二字说得格外清楚。
贺清宁明白这个道理,也承认自己现在是病急乱投医,但她即使绞尽脑汁,也实在想不出还有别的什么办法了。
“以前的事,我也曾听母亲提起过。”贺清宁略有犹豫,但还是接着说道:“如果换做我是你,也不希望和……再扯上什么关系。只是近几个月来,总能听到祖母大发感慨,提起世子夫人嫁了个好人家,话里话外都希望我们姐妹也能有此好命,为贺家光耀门楣,想来祖父也一定是如此想的。我就琢磨着,如果您能帮我出面说项,说不定真能让他们改变想法……”
陆清容听着她说了这么多,皆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也没见什么头绪,知道她已经开始口不择言了。
就在这时,贺清宁又接着说道:“我知道世子夫人也有难处,不敢强求您能帮我……”
陆清容不确定她这话到底是真心实意,还是以退为进,但这已经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你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也正如你所说,我并不方便在你祖父和祖母面前说什么。”陆清容说得直接,“但你既然不想与宋世祥定亲,办法肯定不止这一个,你容我好好想想。”
说完,陆清容不再理会贺清宁那感激涕零的神情,刚要唤绿竹进来帮她更衣,却又被她拦住。
“还有一件事,想要提醒世子夫人一句……”贺清宁脸上再次露出了为难之色,仿佛下了很 ...
大的决心才说道:“您和清宛,还是不要太过亲近的好。”
尽管陆清容自己也知道应该离贺清宛远点,但突然被人如此提醒,还是难免有些不解。
“你可是还听说了别的什么?”陆清容直接问出口。
贺清宁这次却不再言声,完全不打算解释自己为何会有此一说。
陆清容不欲强求,转而问道:“那你所说的‘太过亲近’是指什么,总可以告诉我吧?”
“比如……比如让她去侯府做客。”贺清宁果然支支吾吾地说了。
“嗯,我自己会当心。”
陆清容不再多说,顾自转身去了屏风后面,喊了绿竹进来,帮她被茶水打湿的淡紫色裙子脱下,换上件藕荷色样式相同的综裙。
而绿竹进来之后,贺清宁便连忙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也不再提刚才的事。
无论陆清容是真情还是假意,能答应帮她想办法,已经是自己现在唯一能抱有的希望了,她唯有相信。
陆清容很快更衣完毕,再次回到了前院看戏。
此时戏台之上已经不再是刚才那出,而换成了略显清淡的文戏。
席间也因此不再喧闹,明显变得安静了许多。
坐在第二排的陆清容因为心中有事,便没了和崔诗云闲谈的心情,而另一边的贺清宁也知趣地不再没话找话。
这样一来,反而让前排的动静显得格外明显。
坐在陆清容正前方的是冯氏,她两边分别坐着吴夫人和承平侯夫人。
如今再看到冯氏和承平侯夫人的异常热络,也不再觉得疑惑。
反而是冯氏和吴夫人此时也同样相谈甚欢,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俩人,之前应该并没什么交情吧?
不用刻意关注,就能听到冯氏正在吴夫人面前夸着贺清宛,什么知书达理,温柔娴静之类的。
陆清容难免纳闷,贺家和邱家是姻亲,应该不会不知道蒋轲已经要和邱瑾亭定亲的事,那冯氏像是在推销似的把贺清宛夸成了一朵花,又是为的那般?
陆清容突然觉得,今天这场堂会,处处都透着诡异。
而此时正在帷幕另一侧的蒋轩,同样也有些不胜其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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