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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容担心道:“漠北的将士们……能有机会得救吗?”
明知道蒋轩也确定不了这些,陆清容还是问了出来。
没承想,蒋轩却道:“你放心吧,他们都不会有事。”
这话里的意思虽有点含糊,但语气却分外严肃。
陆清容莫名变得安心许多,亦不再追问,转而疑惑道:“皇上怎么想起派孙大人这个刑部尚书去漠北?”
看上去很不搭调的感觉……
蒋轩失笑,为她解释:“番蒙使臣进京,明面上就有百十来号人,暗中布有多少眼线,就更不得而知了。他们必然也会对大齐的反应十分警觉,不会放过任何的异动。在这种时刻,离京的如果换成了大舅舅之类的人物,恐怕再怎么低调都没用了!”
陆清容恍然大悟。
这么一想,孙一鸣的确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既对漠北战事有一定的经验,又有刑部尚书这个跟领兵打仗毫不相关的差事做掩护。最主要的还是,在番蒙人那边,对他的了解相对较少,不像大舅舅和蒋轩这么出名……
这事不难理解,但陆清容的疑问并不止如此。
关于吴夫人口供与事实不符的事,孙一鸣只是轻描淡写地提到,陆清容却觉得他可能过分乐观了。
“你说……吴夫人口供那事,真是像孙大人所说,只是她在故意捣乱,企图拖延时间吗?”
蒋轩长叹一声,双眉紧锁:“许是被你说中了,她认罪的事,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两人皆有疑惑,却谁都理不清个所以然。
正在这时,墨南忽然在门口求见。
蒋轩让他进来,也不避讳陆清容,直接问道:“可是宫里有什么新消息?”
墨南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又点头,回道:“皇上派人在京城最热闹的几处都贴了皇榜,昭告天下,说皇长孙狠心弑母、投敌漠北,不忠不孝,现将其从皇家族谱中除名,贬为庶人,鉴于其罪大恶极,人人皆可得而诛之……皇榜写了好大一张,密密麻麻列出许多罪名,但主要就是这些意思。”
其中大多都是有据可查,陆清容早已知晓。
唯独“弑母”这一条,让她当真惊着了。
纵然知道皇长孙小小年纪就心机颇深,且手段狠毒,但这谋害亲生母亲……还是大大超出了她的认知。
“先太子妃……真是皇长孙害死的?”
“是。”蒋轩答得干脆,“其实皇上早就找到了证据,绝没有半分错判的可能。原本为了顾及皇家体面,是不打算将这事公之于众的,但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漠北形势紧急,这也算是间接向番蒙人传递一个信息,别以为他们手里有什么皇亲贵族,就能向大齐予取予求,实际上那不过是个人人皆可得而诛之的罪人罢了……”
此时墨南早就退了出去,书房里只有陆清容和蒋轩二人。
对于皇长孙的恶行,他们也算习以为常了,但想起刚刚正在谈论吴夫人口供的事,仿佛像是被什么东西启发到,顿时萌生一种难以置信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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