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打听,这应天府治下哪一个县城的县衙酉时就放衙?朝廷每年给你那么多俸禄就是让你在这偷懒的吗?”
钟年闻言嘴角抽了抽,“那什么,老愤青,啊不,老先生,先等一下啊,你刚才说朝廷给我那么多俸禄?你开什么国际玩笑啊?就那点俸禄也叫多?”
随后,钟年就开始掰起了指头,“本官乃是正七品,年俸是90石米,当然,不信你可以自己去各县衙去问。
然后,当今的米价是三十八文一斗,也就是三百八十文一石,也就是说,我一年的年俸仅仅只有三十四两银子。
这三十四两银子平分到一年十二个月,每个月不过是二点八五两银子,仅仅够我和我的侍女吃饭穿衣,甚至本官到现在都还未曾成家,就这点俸禄,谁给你的勇气说多的?啊?”
“再说了,申时放衙怎么了?碍你什么事了啊?本官白天干活干的够多的了,难道还不允许本官有一点私人时间吗?就是那皇帝老……啊不是,就是当今圣上,难道他就是每天通宵达旦,宵衣旰食的处理政务吗?”
那老头本来还沉浸前面算账的一番话中,甚至还不自觉的举起手指在那比划,但是一听这话,眼前一亮,冷哼道,“哼,你可是说对了,当今圣上可就是每天都通宵达旦,宵衣旰食,批阅奏折到子时,乃至丑时,又岂会像你这狗官一样,拿着国家的钱还不干活!”
钟年翻了个白眼,“合着我前面说的你是一点都没听啊?”
老头一愣,但是他反应很快,立刻又道,“那你既然嫌弃朝廷给的俸禄少,你何不辞官不干啊?是朝廷求着你在这当县令吗?”
岂料钟年淡淡道,“哟,您老可是真猜对了,我去年夏天就把辞呈递上去了,可是却被吏部给驳回来了。”
说着,钟年耸了耸肩,一副我也很无奈的样子。
老头闻言傻了,对于吏部驳回他的辞呈,老头能够理解,因为当时吏部并不知道这县令干的如何,但是当时刚刚经历过靖难,建文一朝的大臣都被自己杀得差不多了,急需一批新的官员,应天府周遭县城的县令,干得好的都提拔到中央了,地方自然就缺少人管理,因此吏部轻易不会裁员的。
让他感到惊诧的是,这可是七品的县令啊!在永乐朝,七品县官可不是什么芝麻官,虽然在中央不够看,但是在地方上,那也是手握一县十余万人生杀大权的大官!
虽然谈不上是位高权重,但是在一般人眼里,那就是天了!
但是这年轻人竟然不想干?而且按照他的说法,他是去年当上这江宁县县令的,但是他说他去年夏天就把辞呈给地上去了,就是说他几乎还没开始干呢,就不想干了?啊?
突然,他孙子揪着他的衣角开口道,“爷爷,爷爷,你快看啊,这县衙里面为什么只有这三个人啊?”
“嗯?”那老头闻言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子,随后猛然回头看向钟年,沉声道,“你这偌大一个县衙,除去那丫头,竟只有你一个县令和一个衙役,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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