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眠很轻,大晚上听到这声音,心提到嗓子眼,想起三十年前有小偷撬门入室抢劫的场景,忙起身摇醒秦德刚,“来贼了,来贼了。”
老两口差点都报警了,听到楼下的声音才罢休。
来人不是贼,跟贼差不多,是王慧兰。
夫妻俩开了灯,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时针刚指向数字3。哈欠连天的起了床,跟着眼睛红肿的王慧兰来到了秦恒家。
寒冬的深夜,寒风刺骨,整条街,除了路灯只有秦恒家亮如白昼。
秦德刚和郑腊梅心中明白,定然是这两口子吵架了,让他们来主持公道。
这种情况不是头一次,但王慧兰大晚上把他们叫起来,让他们胸中生出怨气。所以郑腊梅决定要偏向于秦恒,至少,秦恒不可能大晚上害他们睡不成觉。
来到三楼,看到里面还坐着两个人,瞬间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王慧兰把她娘家的两个兄弟也叫来了。
秦恒耷拉着脑袋,看到父母后嘴唇动了动,最终也没说什么。
王慧兰黑着脸,把事情的大致经过说了出来:她看年底店里生意稍微好了一些,就想多进点衣服,多赚一笔。结果拿着银行卡去取钱,发现卡里的钱不翼而飞。经她一番质问,秦恒承认是他把钱输掉了。
王慧兰说的起劲儿,“我心疼他出车辛苦,每天在家忙里忙外。他呢?说是去出车,还不知道哪家麻将馆鬼混了!秦恒,你太叫我心寒!”
郑腊梅知道秦恒平时喜欢打麻将,但赌钱这种事是想都不敢想的。她的儿子做事向来规矩,竟然被逼着开始赌了。
这得受了那女人多少气啊。
与生气相比,郑腊梅恶劣的想着:儿子总算敢反抗儿媳一次了。
输点钱,算是买点教训。总比全都给王慧兰娘家好。
郑腊梅心思活络,表面上却是一言不发。她是不可能训斥自己儿子的。
秦德刚作为一家之主,自然不能拿出同样的态度,他把秦恒狠狠训斥了一顿,并且让他当着两个舅子保证,以后再也不赌了。
郑腊梅看谈的差不多,开口说道:“两口子过日子,出了问题不能只怪一个。女人真有能耐的,男人稀罕她还来不及,哪有心情想那些有的没的!慧兰你别生气,我没说你的意思,我是就事论事。你的能耐我是知道的,秦恒再多的错,我跟你爸爸六十多的人了,大半夜被你叫起来。有什么事不能天亮了再说?”
王慧兰委屈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妈,对不起,我是觉得这日子过不下去了。家里两个孩子,本来就紧张,我想多赚点钱,秦恒又把钱给霍霍了,你说让我们一家子怎么过年啊!”
郑腊梅嗅到了不太好的讯息,铺垫了这么久,这是又想找他们要钱啊!难怪连娘家兄弟都叫来了,原来在这等着!
她眼珠转了转,“你这孩子,可不兴说这些丧气话,嘴是风水,不能哭穷。店里不是还有很多衣服吗,我明天介绍几个客户给你,让他们多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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