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遥:“你们真厉害。我早想离家出走了,一直不敢。”
郑智理了理衣角,昂首得意道:“看你这么有眼光,不扔你进茅坑了。”
郑家随行四护卫,你看我,我看你,就是不看这话的郑智;少年悄悄挪了一步,力证自己和郑智不是一伙的;下剩的多为长者,纷纷庆幸,这孩子不是我们家的。
旁人怎么想怎么看,顾遥这会儿没空管,更没想过老爷子为何不叫她去看。因见郑智不恼,姑娘忙道:“郑哥哥,我们去看胜哥哥好不?”
郑智应了,带头往外走,边走边道:“对了,你的那人,耳朵掉了一半,脸上的肉翻出来了,露出白森森的骨头,挺难看的,你还要去看吗?”
顾遥顺着他描述的去想象,白骨翻肉,想到那画面,身子一晃,跌向郑智。
郑智麻利侧身,把大地让给了顾遥的脸。
少年与顾老爷子同时出手捞人,少年抢先一步抓住顾遥的袄,将人拎起来,递给顾老爷子。顾老爷子与少年道谢后,看了眼“无辜”的郑智,一言不发,抱着顾遥回房。
郑智莫名有些心虚。
不过,他认为这不是自己的错,看着救饶少年,斥责:“沈从君,哪个叫你多事的?”
沈从君抿了抿略薄的唇,脑海里是顾遥方才哄饶画面,佛至灵犀:“在下是怕那孩子脏到三爷。早知三爷拳脚如此,就不必多事了。”
见他还算诚实,郑智表示满意,道:“马上到凤城了,我允诺你的,必不失言。”
顾遥这一昏,直接睡到回府。彼时,张胜的脸、手臂都已包裹好。顾遥、张泉坐在他的炕前,望着哥哥惨白的睡颜,张泉红着眼睛,道:“将军,举荐俺入童子营,俺没应。”
顾遥已知此事。
保定候善兵法,且乐于施教。这不,才在辽东站稳脚,便要组建千人少年营,收十五岁一下少年入营,文武兼修。整个辽东百万人口,十万军户,适龄子弟不下十万。
一千人,真正的百里挑一。
张泉这两年跟着袁夫子念过几日书,识得千八百字。在一众文盲里,已算佼佼者。然,他身子骨实在不成。跟着顾遥吃喝这两年,也只是从纸片养成了纸板。实话,他脑子虽然好使,但并不适合从武。因而,张胜出事前,顾老爷子的名单里没有他。
这会儿改口,只因这名额沾了张胜的血肉。
顾遥知他有压力,便道:“胜哥哥这样,是为了救我,不是为你挣名额。”
“不,是俺不想从军。”
“这个啊,胜哥哥醒后,你同胜哥哥商量吧。”
“商量、什么——”
虚弱声传来,顾遥、张泉扑向炕。确认张胜醒来后,一个道去喊大夫,另一个嘘寒问暖。张胜强忍酸痛,安抚泪流满面的顾遥:“没事,姑娘莫哭。”
顾遥颔首,颤抖着双手抹泪,一面抹,一面掉得更凶。
一向节俭的顾老爷子,此番很大方,医药费、食物,色色齐备,践行着对张胜负责的诺言,没叫张胜受委屈。
未几日,张胜醒来的消息,便传回蔡林子。
先前,顾老爷子灭了那队蒙人后,蔡族长担心村子不安,老爷子建议整个村子搬入军事保护区内。蔡族长却以入冬搬迁不便为由,手持《大诰》,让老爷子出一旗百人,暂保护蔡林子村名到明年春上。
太祖铁律,百姓手持《大诰》,可告官。
蔡族长拿出了《大诰》,顾老爷子不好直接拒绝,只得派兵过去。那百名士兵,近一半认识张胜,少不得议论几句,整个村子便知道了,蔡二妮的爹娘也不例外。夫妻俩一合计,一道进了城。
顾遥听闻蔡婆子求见,想着共患难的情分,便叫玉娘将人带进来。见到后,还温声问她:“大娘怎有空进城?可是走来的?二妮还好吗?”
想到闺女,蔡婆子眼泪吧嗒吧嗒止不住,好半晌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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