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人啊,真是身在府里不知福啊。”
日头渐渐西落,将最后的苜蓿送到养殖场后,宋二郎遍寻不见闺女,匆忙喂了一圈鸡注捡了半筐蛋,方踩着落霞家去,进门就喊:“老大呢?怎不在鸡舍——咦?阮二叔,你怎在我家?”
瞥见东间门口的那位,好似是里正大人,宋二郎放低了声音,脚下打个弯,就这么拐进了东间。打眼一瞧,一屋子人,或站或蹲,就连里正都不例外,只一个十岁上下的锦衣姑娘坐在炕边。
那位坐着的姑娘,不是县令千斤,又是哪个?
宋二郎忙见礼,顾遥不受,宋海棠十分知机,忙将父亲拦住,三言两语把今日的事了一遍。宋二郎听得稀里糊涂,只记得宋海棠妻子保住了孩子,这会儿已服药睡下,便道:“你娘没事了,这事不就完了吗?”
这话得太对了!眼泪流干的宋巧,不住地点头。
阮里正瞧了他一眼,道:“顾姑娘先前了,拿三十两才算完。”
三十两!宋二郎惊得不出话来。
恰此时,顾家别院来人问话:“大人叫老奴来问姑娘,什么时候回去?”
“一刻内。”完,顾遥与宋家众壤:“一刻内给我三十两银子,否则,时间一到,宋巧我直接带走。”
顾知县一出,大房的人慌忙应承:“我们出银子。”
那宋婆子应承后,立即拉着宋二郎的衣袖抹泪,让他拿十两应急。顾遥觉得不对,故意赞道:“你们家竟有二十两现银,在阮家庄也是头一份了吧?”
宋秋菊忙道:“前儿何奶奶拿来了好些银子,我爹只留了十两,下剩的都给了奶奶。”
是以,不是大房有二十两现银,而是宋二郎兜里只有十两银子。
顾遥已经不想话了。
众目睽睽之下,宋二郎没法,只得去东屋拿出了仅有的十两。宋婆子自己回家取了才得的十七两,又让大孙子出三两。宋江哪来的钱?这是逼着阮四娘拿钱,里正冲孙女点了个头,阮四娘回去取了三两私房添上。
收下银子后,顾遥对宋二郎道:“若不是我,你媳妇儿子今日定然不保。偏你还向着老娘侄女,我也没别的话,人是我救的,便由我带走。”
闹了一日,宋二郎人兜里的银子全没了不,媳妇闺女也被带走。宋婆子一看这样,带着大房家去了,连宋二郎的晚饭也不曾给准备。
望着空空院落,摸着空空的肚皮,宋二郎喃喃地了句:“我没做什么啊,怎么就这样了呢?”
这话叫里正听见,他冷着脸道:“该你做的不做,合该如此。”
阮四娘抱着女儿送祖父,里正叮嘱道:“你方才拿银子是对的。姑子早晚嫁出去,祖母活不了几年,不必为了这来让罪夫婿和婆婆。你回去后,努力哄你婆婆,将人拢到你这边。噢,还有,平日里,记得多和宋海棠来往。”
阮四娘面露为难,因道:“那丫头不好相处,我还是想法子和二婶话,可好?”
阮里正只关注结果,不在乎细节,只道:“你自己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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