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手里的红木食盒早就被顾泽芝趁着混乱不知道塞到谁手上去了,她一颗心被方才那一声似乎隐藏着无尽辛酸怨愤的怒喊搅乱了,生怕那人心怀忿怒,对顾谢桥做出什么事来。
她一个箭步冲进顾谢桥的书房,身上被两扇门撞得生疼也顾不得,“爹爹,您没事吧!”
顾谢桥的书房朝向极好,原本是两间屋子从中打通,十分朗阔。光滑如镜的青石砖铺地,靠墙一整面都是书架,垒得层层叠叠,素白墙面上挂着一幅巨大的羊皮纸地图,书桌几乎占了半间屋子,上头摆着四五方砚台和数个青瓷笔筒,俨然儒将风范。屋子里没有什么特殊的装饰,只有靠窗的小几上放着一只汝窑的美人觚,如今却片片碎裂委地,星星点点,却像是谁的一腔眼泪。
屋子里除了顾谢桥,还有两个陌生人。
那是一对男女,男的大概二十五六岁,身材瘦高,长着一张窄长脸,鼻挺口阔,又戴着一副茶色的圆眼镜。他身上穿着一件极不合身的深蓝色棉长袍,头上戴着毡帽,也大了半分,倒像是仓促间随便穿上的别人的衣服,瞧着便有几分滑稽。
那女人比他更年轻些,却是一身的锦绣绫罗。她穿着一件樱桃红洒金遍地折枝花的长袍子,上头套着银红滚黑边的马褂,外头披着一件黑貂大氅,那毛皮色泽十分纯正光亮,便是在没点灯的屋子里,也隐隐闪光。
她长得十分艳丽美貌,唇边一颗米粒大小的褐色痣更添了几许风情。可是顾泽芝望着她,却感觉有些奇怪。
她警惕地又将这二人上下打量了几个来回,那男子已经厌恶地转过身去了,可是那女子却依旧面无表情地微微垂着头,眼睛也不知道望着什么地方。
顾泽芝突然福至心灵,原来面前这女人还梳着前朝式样的发髻。那种发髻是将女子头发统统梳上去,密密实实地绕在金玉长簪之上,若是发量不够,还有用假发加在真发里盘髻,然后再在发髻上直接装饰花钿或头花,因为模样古怪,自逊帝出宫之后,民间便不再见女人梳了。顾泽芝前一世活了二十一岁,也没见过女人梳这样的发髻,会觉得奇怪,也是意料之中。
她这样贸贸然地闯了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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