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湛露气急败坏地出了学校,只觉得一路上人人都在看她、捂着嘴笑话她。
自从前年文艺节一曲西洋舞被沈韫安看上,她这几年名头大盛,走到哪儿不是被溜须拍马、大献殷勤之辈环绕?何时被人这样面斥过,更别提还受了伤!
她心中万分恼怒,出了学校大门,苦等了半日,又不见沈韫安的汽车来接她,只好自己招手叫了一辆黄包车。
“小姐,去哪儿?”黄包车夫这一问,倒让姚湛露愣了神。
是啊,她能去哪儿?
她平日已经习惯了住在小公馆,可方才才被兰葳葳讥讽了一番,此刻哪怕想起小公馆里的一花一草,都觉得心头怒火熊熊。
可若是不回小公馆,她还能去哪儿呢?
“去、去锦南街,姚……姚公馆!”姚湛露想了半日,连黄包车夫都隐隐有些不耐烦了,才咬了咬牙,说出了自家的地址。
锦南街离锦平女校颇远,姚湛露回到家的时候,天都已经擦黑了。
她付了车钱,一下车,便一脚踩在化雪的泥污里,银色漆皮的小皮鞋一下便污了一大片。
“真是倒霉!你怎么停的车子?!”那黄包车夫见她面色不善,连忙拉着车一溜烟儿地跑了,只留下姚湛露毫无形象地站在街上叫骂了几句。
姚公馆说是公馆,比起沈府、顾府这样的世家大宅却简陋得多了。眼前不过是一幢二层的小洋楼,周围逼仄不堪,不远处还有几个卖馄饨、阳春面的夜宵摊子。
若不是实在无处可去,姚湛露也不会回到这里来。她跺了跺脚,走上台阶,刚要敲门,却发现门竟然开着一条缝。
她推开门进去,只见屋里装饰得倒十分豪华。满屋都是金红色的陈设,硕大的水晶灯悬在人头顶,晃晃悠悠的。那水晶流苏缀着珠子,恨不得要垂在人鼻子上来。
尚在门口,就听到一阵吆五喝六。屋里烟雾缭绕,烟臭酒臭夹杂着女人身上的脂粉气,熏得姚湛露一进来就想作呕。
“我当是谁来了,原来是妹妹啊!”姚湛露的胞兄,新任锦平保安队长的姚方南闻声走了出来。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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