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一旁的沈韫安知道惹了祸,不觉背脊一僵。连还在一边和沈家仆人拉拉扯扯的姚湛露,脸色顿时也是一片惨白。
“芳凝!”沈韫严本在书房和沈明远说话,听得下人来报说大少奶奶被人伤了,父子二人才急急忙忙地往前头来。他已经瞧见妻子靠坐在椅子上,一个不认识的姑娘正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慰,连忙赶了上来。
“怎么还不去请大夫?”他和涂芳凝虽是父母媒妁定下的婚约,二人却琴瑟和谐,如今见了妻子这副模样,心里一阵焦痛,抬起头,冷冷地扫了一眼始作俑者。
他不比沈韫安,是真杀过人见过血的,那一眼如刀锋一样,直刺得沈韫安往后退了一步,姚湛露更是惊呼一声,脚一软便跌倒在地。
“大少爷不必太过心急,”顾泽芝见他眼睛都红了,心里不知是何滋味,此时急躁也没有用,还是先将涂芳凝安置好才是上策,“先叫人将大少奶奶抬回屋,大夫来了也好即刻诊治。”
沈韫严听她说的有理,连忙叫下人抬了春凳来,自己握了妻子的手,“别怕,有我陪着你……”他心急如焚,也顾不上客套,只是对着顾泽芝点了点头,便护送着妻子往后头去了。
“哎哟,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流血了?”沈夫人却来得晚,方才下人回报之时她就不大情愿地在屋里磨蹭了一会儿,谁知来了竟见沈明远和沈韫严都已经到了,心里就是一阵不安。等看到涂芳凝面如死灰,被下人抬着走,旗袍下头还滴滴答答地流着血,就更加惊慌失措,难免喊了出来。
沈韫严心里有气,也不答话,只低下头扶着妻子,大步流星地走了。沈夫人见他这样,又是气又是愧,狠狠一跺脚,便往厅里来了。
此时满座宾客已经都惊呆了,本来热热闹闹的大厅静得连一根针落地都听得清。沈明远站在地上,脸色一忽儿红一忽儿青。沈韫安垂头丧气地站着,头脸上的汁液都半干了,一道道地凝在他面上,看起来十分滑稽。
两个不认得的年轻女子,一坐一站,一个浑身狼狈、抖得如筛糠一般,一个却端庄文雅,秀丽亭亭,见她来了,矜持地挑起嘴角,“顾泽芝,见过沈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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