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顾泽芝的半边脸,却又露出半边,就被一人看在眼里。
“跟上前头那辆黄包车。”说话的人戴着西式的礼帽,压得低低的瞧不见面孔,只听声音觉得十分低回沉稳,那司机替他开车也不过个把月,却是十分言听计从,一语不发便跟了上去。
他虽然有策略地跟随着,不大近也不甚远,可顾泽芝生性本就比常人敏锐,又因为前一世如履薄冰的日子久了,更是练出来了。她几次从车上探出头去向后张望,面色渐渐凝重起来。
绿云还懵懵懂懂的,只见顾泽芝伏在那车夫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就觉得身子一歪,那黄包车拐进了一个小巷,停了下来。
顾泽芝下了车,递给那车夫一块银元,让他从巷子另一头走了,自己抱着双臂,静静地站着也不说话,倒像在等人一样。
果然,过不了多久,就见一个小孩气喘吁吁地跑了来,“是顾小姐吗?”
顾泽芝不答话,绿云倒是一惊,下意识地以身挡在顾泽芝前面,“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知道我们家小姐姓顾?”
那孩子一直提着个盒子,听了这话将盒子往她面前一递,“喏,有人送给你们的。”
绿云回头看了顾泽芝一眼,见顾泽芝点头才将盒子接了过来,“谁给你的?可说什么话了没有?”
那孩子不过七八岁的样子,倒是十分老实,“他给了我两块银元,叫我将这个给你们,只说是一位故人,再没说别的了。”
顾泽芝和绿云面面相觑,二人都是毫无头绪,眼看这孩子也是受人所托,便也给了他几个钱,自己打开那盒子来瞧。
“我以为是什么,不过是一盒粽子,还至于这样兴师动众的。”绿云拍了拍胸脯,这时才放下心来,又是一脸不满,“这到底是什么人啊?做事怎么这样叫人摸不着头脑?”
顾泽芝眼尖,却看见了盒子提柄上系着一块帕子,她伸手解下来,倒是五味杂陈。那帕子上头绣着玉兰花,正是她那日给薛缜擦拭伤口的那块。
“原来他不曾去远处。”顾泽芝心里暗道,将那帕子攥在手心里,一颗心此时才算落到了实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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