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个不字儿。
可是她得亲眼去瞧瞧，那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金风阁”是一座二层的小楼，邻着后花园的小湖泊。这几日正是菊花盛放的时候，楼前满满当当摆着数十盆争奇斗艳的菊花，当中颇有些珍品。
顾泽芝虽然是出嫁的姑奶奶，可在顾家地位自不必说。“金风阁”门口有两个使唤的小丫鬟正在浇花儿，见她来了，忙忙丢下水壶擦了手上来行礼，“是小姐回来了，小姐新婚大喜！”
顾泽芝笑着点了点头，直直往楼里走去。那两个小丫鬟想必是没经过什么事儿的，却也知晓楼里这位娇客身份尴尬，可顾泽芝又一副“神来杀神佛挡斩佛”的架势，她二人报也不敢报，拦又不敢拦，只有面面相觑，都在彼此脸上看到焦急和惶恐的神色。
顾泽芝不管她们，身手极矫捷，倏忽间已经上了二楼。
这儿她自小就没来过几次，一踏上楼梯，才知道原来二楼整个儿是一间宽阔的开间，只在进门处拉着一架水晶串的珠帘。隐隐约约望进去，可以看见靠窗摆着一张软榻、一张书桌并两把椅子，另一边摆着一张妆台，都是竹子制得，清雅是清雅，只是搁在这个雪洞一般的阁楼上，显得有些冷冽。
珠帘旁边倒是摆着一盆绿莹莹的菊花，顾泽芝瞧了两眼，眉毛微不可察地皱了起来。
她记得文素心在世的时候只爱菊花，这盆绿菊是顾谢桥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一向珍而重之地摆在主人的卧室里。到了文素心逝后，顾谢桥又怕下人们照管不周，亲自将它挪到了自己的书房里。顾苍离小时候十分喜欢这花，拼着被打一顿问顾谢桥讨了好几回都不曾如愿。
如今倒是被搬到这儿来了。
她眼睛眯了眯，里头不知道闪过什么情绪。再抬头顺着水晶帘子望进去，就瞧见一个湖蓝色的细瘦身影，正背着自己坐着，不知道在翻着一卷什么书。
她刻意地清了清嗓子，那人闻声先是惊了一下，接着才缓缓地转过身来。
二人隔着珠帘对视了一刹，顾泽芝低下头微微冷笑，自己上楼的时候可没刻意放轻脚步，她又不是个猫、脚下头还带着肉垫子的，那么大响动，方才生生就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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