绞痛。顾泽芝亲眼目睹了自己好姐妹的死状之后好一段日子都无法复原,她曾经想让顾苍离帮着探问,可每次得到的,都是他一脸沉重的抗拒,“说出来你要怕,你只管记住,如今兰姑娘已经入土为安,好人有好报,害她的人们迟早有报应的!”
顾苍离从来不骗她,可这句话说出来却没了下文,至少白萼知道的是,姚湛露那样的恶人不仅没有恶报,反而还鸠占鹊巢,很快就会和沈韫安结婚了。
“好了,别哭哭啼啼了的。”郭锦绣将白萼扶起来,自己站起身来去自己的箱子里翻找,“我每次都是这样,很俗是吧?”
白萼也站了起来,伸手抹了一把眼泪,“这几年间,多亏了娘娘在照顾我,我不会再要您的东西,我们走了,您自己留着傍身。”
郭锦绣的背影僵了一下,还是翻出一个小盒子来,转过身来笑笑地对白萼道,“我一个人,哪里比得上你以后还要应酬花钱呢?”她强硬地将那盒子塞到白萼怀里,“那种日子,我过得多了,那些某某人、某某人的太太夫人,又有哪一个是好缠的?”
她提起顾煜和难免又要落泪,“他又不事生产,到时候还不知道如何收梢,你看着我可怜,还不知道,我才是真正地担心你们……”
她二人又抱头痛哭了一会儿,直到顾煜和派下人来催白萼,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白萼被那下人催着,一步一回头地从郭锦绣屋子里退了出来,她最后关于这位末代皇后的印象,就是她站在一圈神奇的光环之中,脸上的伤痕都显得不大显眼了,她敛去了一切的艳丽张扬,微微侧着头,笑着冲她扬了扬手,“去吧,保重。”
也许白萼知道这辈子再也不会和郭锦绣相见了,到火车站的一路上,都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顾煜和见她这样也嫌晦气,却不好说她什么,他心里也愧疚,倒主动上来对她道,“成了,你也别难过了,到了锦平,还有件喜事等着你。”
“什么喜事?”白萼不禁自嘲地想,事到如今,自己还能有什么喜事?
顾煜和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想要发脾气,竟然难得地按捺住了,皮笑肉不笑地道,“也别只挂念着清池的人了,难道你忘了,锦平可还有你最亲的人的。”
“我娘?”白萼的眼睛闪闪发亮了起来,这是她几个月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快乐,顾煜和瞧在眼里,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他想要说白萼不知好歹,可是又有些享受她满怀着激动、欣喜和感激看着他的样子。
他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还是硬邦邦地道,“所以,我对你还是好的,别老是拉着一张苦瓜脸。”
白萼现在不管他说什么难听话,都像没听见一样,只是不断地点着头道,“是,陛下待我是好的,是好的……”
这件事顾煜和倒没有欺骗白萼,在他们预计到达锦平那日,一大早,白萼娘的门就被人敲响了。
自从白萼失踪之后,白萼娘一直都是一个人住着,她老了不少,跟人的交往也越来越少,除了顾泽芝还安排了绿云时不时给她送些东西,几乎没有什么人上门。
“谁?”她不敢贸然开门,凑在门上警觉地问道。
“白夫人,”外头的声音显得冰凉却彬彬有礼,“我家司令请您去见您女儿。”
“什么?”一听到“女儿”两个字,白萼娘脑海里一切理智都不见了,她激动地拉开了门,声音都在发抖,“萼儿,我的萼儿!她在哪儿?”
门外那人见她开了门,微微松了口气,心道这个女人还比司令那位姑妈上道些,他要是再办不好这件事,也就快被遣返回徐国去了,那可是大大的丢脸。
见白萼娘配合,他心里一松,表情就更殷勤得体了,“还请夫人跟我一起走,白小姐、哦,不,如今是贵妃娘娘了,今天下午就会到达锦平,司令惦记着夫人跟贵妃娘娘日久未曾相见,请您一早去候着,也好趁早见到娘娘。”
白萼娘被他说得一头雾水,满脸都是不敢相信的神色,“你说的都是什么?什么贵妃娘娘,前朝都没了几十年了,哪儿的贵妃娘娘?”她瞧了瞧那人身上的服色,跟锦平的沈家军是不一样的,可又认不出是徐国人的军装,“还有,什么司令?沈司令不是前一阵也没了吗?如今又有什么新司令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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