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浴室里。这间浴室在顾泽芝住的时候原本是没有的,不过是床后的一个小小的储物间,可姚湛露来了之后,撒娇撒痴的,硬说洗澡不方便,冬日里要着凉,哄着沈韫安将浴室安在这里,又专门连通了水管,派人在房后安了大灶,如今烧水洗澡,倒是十分便利,也称了姚湛露的心。
浴桶足占了半间屋子,姚湛露一个人泡进去绰绰有余不说,有时候沈韫安兴致来了,二人一起洗个鸳鸯浴,也不觉局促。
玉竹又往浴桶里倒了一壶热水,屋里一下子热气氤氲起来,姚湛露靠在热水里,方才觉得四肢百骸舒展了起来。她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却是昨晚沈韫安那激情驱使下颇显狰狞的脸,他死命地掐住自己的颈子,若不是她不管不顾地挣扎了起来,怕就是活活被他扼死了。一念至此,她猛地打了一个冷战,睁开了眼睛,倒将玉竹吓了一跳。
“夫人,怎么了?是水太烫了吗?”玉竹瞪圆了眼睛问道。
“夫人”这称呼也是这段时间才慢慢叫起来的,不是沈家明媒正娶的二奶奶,一直是姚湛露心里最大的痛。旧式的称呼里往往分得出嫡庶正偏,比不上笼统的“夫人”二字,听着又尊贵,又正式。
“你有没有觉得,司令如今的脾气,是越来越急躁了?”姚湛露定定地望着玉竹,一双眼睛好像不会转了也似,往昔的野地磷火,如今却像是一颗死了的珍珠。
她这样看着玉竹,倒将对方看得心虚起来。玉竹后背瞬时冷汗涔涔,想起早上沈韫安离开之时那桃花眼欲言又止地望了自己那一眼,手也不老实地直摸到她臂膀上,哪里有一分半分的急躁,分明就是个多情佳公子。
玉竹想到这儿,脸上不禁一红,看着萎靡放浪的姚湛露,不由厌恶憎恨了起来,声音也冷了几分,“哪儿的话,是夫人多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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