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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对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的,反正一地狼藉。
大雪阻挡了归程,来参加派对的宾客,几乎都被困在了詹姆斯家。
从二楼栏杆下,往下望,地毯上、沙发里,到处是留宿的人,一个一个蜷缩着身体,能睡就行,十分不讲究。
荀朗还算好的,他在一个单人沙发里,仰躺着,身上的搭了半截的毛毯。
另外半截,被脚边的人抓着,那人一翻身,正好全扯了下来。
荀朗是有羽绒服的,他们在外面碰上的时候,荀朗穿了一件带国旗的黑色长款,这会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棠意礼蹑手蹑脚地下楼,生怕踩到别人,终于趟地雷一样,趟到荀朗身旁,她把自己肩头的羽绒服,盖在他身上。
大概又怕被人给扯走,她还伸手掖了两下。
按理,送完温暖,她就该上楼了,可棠意礼在沙发旁,缓缓蹲了下来,认真地看起荀朗的睡颜。
小半年没见了,一个人能有什么变化,只是在棠意礼心里,她反复在拿爱过她的荀朗,跟眼前的人作比较。
她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荀朗的头歪在一侧,呼吸放缓,眉骨撑起额头,很有气势,睫毛长得,在深邃的眼下投出一块阴影,视线往下,荀朗的喉结很有看头。
他说话的时候,上下滚动,微微震颤,亲吻那里,曾是她隐秘的姓癖。
现在,它就那么亮出来,招摇着,棠意礼吞咽了一下口水,还未做遐想,脚边那人又翻了个身,正好撞到荀朗的脚上。
棠意礼吓了一跳,特别怕荀朗醒来,看见自己这副单相思的蠢样。
棠意礼沿着来时路线,穿越雷区,迅速上楼。
……
一楼的客厅,轻微的鼾声,此起彼伏。
这样的环境,荀朗很难入睡。
他缓缓睁开眼,目力所及之处,正好能看到二楼角落里的一扇门,快速关闭。
荀朗深吸一口气,刚好可以嗅到羽绒服柔滑的面料里,透出的女性沁芳,像秋天硕果树下,苏甜的梨子味。
……
还好,第二天雪停了。
天虽然有点阴,但路通了。
詹姆斯院子里停的车,像医院里待抢救的病人,一辆一辆的停在那,都等着跨接电源,给它们来一个心脏除颤,才能恢复电力。
棠意礼裹着自己的黑色羽绒服,频频往院子里张望。
衣服是早起,她下楼时,荀朗还给她的,棠意礼还想来一番云淡风轻地解释,连借口都编好了,可荀朗只是淡淡地对她说了声谢谢。
确实,一件衣服而已,他完全没必要把自己陷到某种情绪中。
这种关怀,她曾经给过他,后来已经被证明,都是套路而已。
棠意礼接过衣服的那一霎那,暗悔不已,拿什么示好不行,偏偏用衣服。
早餐时间,詹姆斯家的一楼挤满了人。
闹哄哄地,男孩们都在想办法修车,只有女孩子们在吃早饭,棠意礼心不在焉,跟着在厨房帮忙。
吐司面包恨不能有一米长,她一片一片地切着,时刻留意观察窗外动静。
荀朗偶尔会从窗下经过,拿着工具箱和电线,然后走到前院。
直到有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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