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市的天气,在过完国庆后,陡然转凉,连着下过几场雨后,夜晚的温度就只剩下个位数。
荀朗最近似乎很忙,每天加班,很晚才回来,棠意礼睡了几天冷被窝,有点委屈。
早起,走进浴室,看见荀朗对着镜子在剃须。
不知道是不是职业后遗症,一年四季,甭管早上有多冷,荀朗好像都不穿上衣,棠意礼裹了裹加绒的浴袍,站在他身后,头戴一只米奇老鼠的发卡,卡住额发,排队等候使用水池。
荀朗从镜中看了她一眼,轻笑着让开,错身让她取了电动牙刷,先刷牙。
棠意礼的小闺阁,她一个人住是很爽的,可婚后,多了庞然大物般的荀朗,就体现出诸多不便了。
比如,卫生间的水池只有一个,而且台面有点矮,每次洗脸,都要深弯腰,还会溅一身水。
再比如,书房是客房改的,面积太小,只放一桌一椅,两人不能同时工作。
等等吧。
荀朗自己怎么样都行,就是舍不得棠意礼委屈,这种被掌上明珠般捧着长大的女孩子,嫁人了,反倒生活质量下降了,这就太说不过去了。
荀朗想起新房装修的事。
“前几天妈打电话给我,说新房的水电改造,已经差不多了,接下来要选地板和柜子,问你意见。”
棠意礼眨眨眼,吐掉牙膏泡沫,说。
“那你把设计师的微信推给我,我跟他说。”
装修设计师是荀妙云找的,据说是国外名校毕业,刚在国内崭露头角,年纪轻,很懂年轻人品味。
荀朗冲了把脸,然后拿起旁边手机,当即把名片推给了棠意礼。
手机没带在身边,棠意礼没查收,便问起今晚中秋回翟府吃饭的事。
“你今晚不会还要加班到很晚吧?”
荀朗在擦须后水,随着他说话,飘出阵冰凉谅柑橘的味道。
“我尽量早到。”
工作日的早上,注定来不及交流太多东西,两人有点像对方的秘书,你告诉我家宴不能迟到,我提醒你,过几天有个酒会,大家一块出席。
两位老总沟通完schedule,然后各自开启忙碌的一天。
自打棠意礼坐镇丰唐之后,她才发现,经营一梨制衣这种体量的公司,完全是小打小闹。
几十人的摊子,她一人说了算,所谓管理,并不是一件多难的事。
但面对上千人规模的丰唐,棠意礼有时候就有点汗颜了。
她之前太低估老爹的端水神功了。
利益纠葛盘根错节,不触及利益,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一旦动了谁的地盘,马上变身疯狗。
周鑫带着人吵了半天,就是因为棠意礼说了一句更换原料供应商,尚且只是个想法,就差点被他给骂自闭。
其中还有一句,周鑫是这么说的。
“梨总有这个时间,怎么不去纪氏问问,投资款项怎么还不到,就知道对内刻薄自己人,对高门大户的婆家,一点骨气都没有吗?!”
散会后,棠意礼从王简那问了才知道,那个原料供应商,是周鑫的岳父家,承接丰唐订单十几年,早就把自己和丰唐给绑死了。
想剥离他,可不是也要丰唐自己脱层皮。
算了,棠意礼怪怪认怂。
丰唐有难时,这群“自己人”无一人倒戈,棠意礼对他们充满感激,被骂几句就骂几句吧,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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