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腰间夹着的香烟递给他。
“喏,给你。”
崔友一手拿着包子,一手接了过去。
看到是香烟之后,愣了一下。
“大前门?还是一整条?”
“上次打赌我输了,这是给你买的,你先抽着,等抽完了,我再去给你买,肯定管够一个月。”
崔友一拍脑袋,说道:“哎呀,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我那都是闹着玩的,谁要你真给我买烟啦,赶紧拿去退掉!”
说着,就把烟往林默怀里揣。
林默赶紧躲开。
他认真说道:“愿赌服输,崔哥,你也不想我当个言而无信的人吧?”
“可这烟也太好了,我抽哈德门的就成。”
崔哥有些不好意思了。
“又不是月月给你买,就这个月才有,你要是不要,那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林默劝他拿着。
崔友还想推辞。
“崔哥,我要去上值了,不然要迟到了!”
林默留下一句话,就一溜烟地跑开了。
“这小子……”
崔友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
……
……
日上三竿,风露已消。
恶龙监狱门口来了一个胖女人。
报了姓名,说是来给苏祥收尸的。
她眼睛通红,神情悲戚,口中喃喃自语:“不是说只是来配合调查,关几天就能出来了,怎么人就没了呢?”
她不停哀叹着。
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敛房的看守早就见惯了生死。
在旁边冷眼相看。
没有丝毫怜悯的表情。
他们告诉女人,要交五块现大洋才能领走尸体。
女人说她身上没钱。
看守丝毫不近人情,让女人自己想办法。
这摆明就是在讹钱了。
敛房的看守大都是挑选的举目无亲的残疾人或者矜寡者。
因为这份工作,不仅薪水微薄,还十分晦气。
很少有正常人来应聘。
而朝死人的家属要钱,便是他们为数不多能多余赚钱的门路。
你说不给?
好,那就等尸体发臭了再让你去领。
你愿不愿意?
至于让上面的人看到了怎么办?
只要到时候往上头孝敬一点,自然没人来管。
那胖女人不停哭诉着自己命苦。
那些看守见确实在她身上榨不出油水来。
便同意少要点。
最后,女人东拼西凑了三块大洋。
才带着尸体离开。
几个看守不以为意。
嘴里嚷嚷着,今晚要去哪喝几杯。
林默瞧见了。
想起了今早画的几张符。
心想,要不找这几个爷们试试效果?
试试就逝世……
这几个看守中,有一个是老头。
年纪太大,容易搞出人命。
还是算了……
另外两个都是中年。
不过,一个缺了一只胳膊,另一个断了条腿。
最终,林默将目光放在了最后一个人身上。
许贵,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老光棍。
身体虽然健全,但是邋里邋遢的,浑身散发着酒气。
据说他祖上曾是个富户。
后来跟一帮狐朋狗友一起,学会吃喝嫖赌之后,把家产全给败光了。
老婆一气之下,跟家里的长工跑了。
还把家里为数不多的钱财也卷走了。
他受了刺激,失手杀死了一个前来要债的债主。
在监狱关了好几年才放出来。
出来之后,脾气依然没有收敛。
整天好吃懒做,偶尔给人家里做帮工。
赚了点钱就去买喝酒。
喝完就闹事。
他父亲的一位旧友是当官的。
看他这样,顾及旧情,就托了关系把他弄进恶龙监狱。
当起了敛房看守。
虽然这份工作薪资微薄,但胜在稳定清闲。
因为敛房里都是一群老弱病残,所以这家伙就当起了老大。
平日里总是脾气暴躁。
刚才就属他要钱要的最欢。
“就决定是你了!”
林默打定主意。
走过去,热情地和几人寒暄起来。
等到林默离开的时候。
三毒符已经悄无声息地黏在了那人鞋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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