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的眼神由尴尬变得迷茫、再由迷茫变得困惑,突然,他眼神一缩,满眼的惊讶。
三娘知道,他猜到了。
果然只是单纯,不是蠢笨。还好还好。
三娘也松了口气,有些事情,点到为止,比说出来能留有余地。
“不、不会吧?”赵仲针略略低下头,皱着眉,声音不大像对自己说又像在询问:“难道父亲把陈先生给软禁了?”
然后猛的抬头,正面对着三娘,神情急切的问道:“这是真的吗?”
三娘点了点头:“所以,当你来杨家的时候,所有人都很不欢迎你。”
这一切太突然,赵仲针一言不发,脸色发白,脑子里却转的飞快——陈先生与父亲是至交、陈先生帮父亲做事、自己与陈家交好、陈先生被父亲囚禁、父亲要自己来接陈先生家眷——天哪!原来,我是被父亲利用了!利用我来对付陈家!
赵仲针不禁轻轻退了一步,想着自己被父亲派来接陈家家眷的时候,自己还兴高采烈的,一路打马狂奔、喜不自禁,生怕耽搁了行程。
原来,父亲并不是真的信任自己,而是利用自己与陈家的亲密;
原来,自己狂奔千里前来,本是为早日见到三娘,却不想成了亲手押解她们回京的人。
难怪,难怪。
难怪那时候母亲笑的那么甜腻,甜腻的那么诡异。当时他们在厅内,母亲就不时在一旁给父亲煽风点火,让我来陈家接他们回京,原来早就谋划好了——我必然欣然而往、陈家将必然恨我入骨。
可惜自己被喜悦冲昏了头脑,还以为母亲在帮自己。
她其实早就知道了一切吧,知道我对陈家的心思、知道我对父亲肯定的渴望、知道我是这样的蠢材,才会这样不留痕迹又轻而易举的算计自己吧!
蠢材、真真是蠢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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