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父亲都一直苦心经营,很少像今天这样推心置腹的交谈。今天这场交谈,最开始的时候,赵顼是心怀感激的,但是慢慢冷静下来,便觉得其实也未必。可能拉拢的成分大于真的父子情深。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吧,他就这样恹恹的走着。
不知不觉,突然发现自己走到了三娘院子的方向。想到父亲说的“可惜”二字,不免心头跳了跳。于是赵顼脚不停歇的走了进去。
院子本就是个西北角的院子,三娘又住在西厢,炎炎夏日的下午,院子里一丝风都没有,西沉的余热满满的困在屋内。刚一进门,赵顼就被生生的逼出了一身汗。
他走进之后,发现屋内一片安静,心下不免有些慌——难道母亲把她挪走了?为何自己一点消息都没?
但是走近看到三娘的房门还是虚掩着的时候,才稍稍定了心。自己笑了一下太过紧张:也是,难道这样的暑天,要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么?
心想着,手就轻轻的扣起门来。
叩叩叩。没有人应。
叩叩叩。还是没人应。
赵顼慌了,一把推开房门,只见桌上还摆着饭菜和茶水,都未曾动过的样子。而三娘虚弱的躺在床上,浑身的薄衫汗津津的,额边的碎发张牙舞爪的贴在脸上,脸色惨白,连平日里充满生气的嘴唇也都白的发青。
他一个箭步冲到了床边,用手搭向三娘的额头,一阵滚烫的温度袭来。
“人呢?院子里的人呢?”赵顼慌的手都止不住的抖了起来,一把抱起三娘往外冲去。
听到喊声,庆言第一时间冲了进来,接着,几个宫女和宫人也连滚带爬的进了屋子。
众人进屋之后,只看到赵顼脸色铁青、抱着三娘,一副要吃人的模样:“病成这样都不知道吗?你们都是死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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