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琴的,于是又开口接着说道:“凭咱们这样的人家,能将谨儿儿嫁给六王爷已经是祖上高香了。太子实在不是我们能攀附的。”
刘雪琴听出苏诗源语气里已经没有方才那份暴怒,于是斟酌着问:“那六王爷跟太子,不都是天家贵子么,老爷你又是丞相,怎么就攀不起了?那六王爷还比不上太子呢,谨儿姐儿都能嫁去做正妃,咱真儿,也不过是个侧妃。”
苏诗源眉头紧紧的打了个结,回头瞪了一眼刘雪琴,“我看真儿还没怎么样?你倒先魔怔了,你老爷我在朝堂上向来是个纯臣,如今嫁了个谨儿儿给六王爷已经被那些御史们连着弹劾好几日了,皇上如今还康健,都瞧着呢!”
一席话将刘雪琴唬的不清?,忙问道:“皇上没训斥老爷吧?妾回头就去跟真儿说,保管让她灭了这心思。”
苏诗源随口说的理由,见把刘雪琴镇住了,也就放心了,拍了拍刘雪琴的手,缓声宽慰:“皇上并没有说什么,可是咱们不能再留人话柄了。去吧,好好劝劝真儿,再者……”
他沉吟了一下,狠了狠心:“去找郎中,开副药让真儿喝了。”
刘雪琴还在想如何劝真儿的事,一时顺口就答应了,一福身就转身往外走,走了两步,猛地一机灵,反应过来,回头望着丞相,满眼惊慌:“老爷,那药……”
她强笑道:“说不定是真儿胡乱说的呢。”
苏诗源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不耐说什么。
刘雪琴哀求的看着,等了一会也不见老爷再说些什么,只得红着眼圈儿去了。
待刘雪琴走了,苏诗源浑身的劲都泄了,靠在椅背上,回想起那日下朝后,皇上独留自己时,话里话外隐藏的意思。
皇后一族已经失了圣心,连带亲近舅家的端木尚泽都受了牵连,如今如果再把真儿许给端木尚泽,苏家早晚会败在她手里。
只可惜,这些话,并不能跟家人说,只盼着真儿能听话些,刘雪琴能劝得住吧。
……
话说刘雪琴离了正院,等着廊下的丫头忙上前扶着,她两眼失神的走着。
一阵风吹来,刘雪琴回过神来,低声吩咐了几句,丫鬟领命而去。
刘雪琴一人到了苏真儿小院门口,还未进门,就听见苏真儿在里头叫嚷:“让我出去!你们这些贱婢!等我日后成了太子侧妃!你们都别想好!”
刘雪琴一听就觉得不好了,忙快步进院子将那些下人都撵走,开门进屋,瞧见苏真儿被关在内室里,不停的叫着。
刘雪琴让人从外头把门打开,就见苏真儿面颊红肿,鬓发散乱,两眼赤红。
见刘雪琴来了,苏真儿忙扑了上去,迭声问道:“娘,父亲怎么说?!何时去跟太子过庚帖呢?”
刘氏扶着苏真儿坐好,又取了薄荷膏来用丹蔻挑了些许晕在苏真儿脸颊上。
刚一涂上,苏真儿倒吸了口气,抬手就要去摸,刘雪琴忙握着苏真儿的手拦着:“别碰,稍忍一忍。挠破了落下疤来就不好了。”
苏真儿听了,连连点头:“是了!我的脸可不能有瑕疵。”
又缠着刘雪琴问父亲到底怎么说。
刘雪琴被缠的没法,只好说道:“你父亲有朝局上的考量,你跟太子的事,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苏真儿气的正要开口,却牵扯到了伤口,吸着气,含糊着说:“父亲也太小心了,苏谨儿都是六王妃了,外人说不定都以为父亲站在六王爷那边了,如果我嫁给太子做侧妃,才是真真正正的让父亲一碗水端平呢!”
接着,她又拉着刘雪琴的手说:“父亲现在在气头上,我说的听不进去,娘,你好好替真儿劝劝父亲,得了太子的帮衬,咱们苏家才能更好,不是吗?”
刘雪琴却时刻记着老爷方才嘱咐的话,只随口应着,这时,刘雪琴的大丫鬟端着碗汤进来,奉给苏真儿喝。
苏真儿狐疑的看着刘雪琴,问道:“娘,这是什么汤?”
刘雪琴端过那碗汤,用小勺搅了搅,又舀了一勺吹凉,送到苏真儿唇边,“还能是什么汤,还不是早就给你备下的补药,你在牢里那几日,瘦了那么大一圈儿,这回回家了,可要好好补补,快趁热喝了,一会再用些鸡汤,好好睡一觉。”
苏真儿看着那汤药,又听刘雪琴说的真真儿的,便接过来尝了口,一股子苦味,拉着刘雪琴撒娇道:“娘,太苦了,我不要喝,我又没什么事儿。”
刘雪琴嗔了她一眼,将汤药又往前递了几分:“胡闹!有事没事是要大夫说了算,快些喝了。”
苏真儿无法,一扬脖将汤药一饮而尽。
刘雪琴赶紧递过去几枚蜜饯,这才完事儿。
敷衍的答应了苏真儿去帮着求情的要求,刘雪琴看着苏真儿睡熟了,才离开。
她打发人去给老爷回信,到了自己院子,才问心腹:“郎中说,那药可伤身?”
大丫鬟替刘雪琴卸着钗环,口里回道:“郎中说,避子汤都或多或少伤身,这服药已经是最温和的了,却极管用,日后慢慢调理,不出半月就调理回来了。”
听到大丫鬟这么说,刘雪琴这才放下心来。
另一头,苏诗源坐在书房打算静下心思想些事情,门外下人笃笃的叩门声扰了他的思绪。
刚想起来的事儿被人打断,他正想发火,却听到一句:“老爷,六王爷与王妃已经要到门口了,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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